没一会儿,贾平走过来说:“王爷,热水烧好了,您先去换身衣裳吧。”
李煦根本没带换洗的衣服,他更不想穿陌生人的衣服,于是说:“麻烦他们在厨房烧个火堆,大家把衣服烤一烤吧。”
贺遵和贾平护着李煦去洗漱,这户人家家里有个极小的耳房,平时是用来洗澡的,李煦当着那两人的面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他衣服脱完,贺遵两人才发现他身上遍布着伤痕,有些是割伤,有些是淤青,在细嫩白皙的皮肉上格外显目。
“殿下……”贺遵喉咙动了动,自责地说:“都怪属下不好,让您受伤了。”
李煦哪里会怪他,要不是贺遵,他现在还在水里飘着呢,“不妨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耳房里有个大大的浴桶,但李煦不想用别人的东西,就拿了个瓢子舀水往身上冲,很快就把自己洗干净了。
“卑职身上的药包还在。”贾平从怀里取出个油布包,从里头拿了止血药出来,这是之前李煦给大家配的,正好给李煦用上了。
擦好药,李煦把之前的亵裤搓了搓,拧干后又穿上身,说到亵裤,李煦就忍不住想吐槽,大燕是没有亵裤这种贴身衣物的,男人们一个个穿着开裆裤,虽然外头都套着长衫看不见鸟,但李煦总觉得胯下凉飕飕的,然后就让婆子给他缝了几条亵裤,好歹能护住自己的鸟不乱晃。
贾平和贺遵好奇地盯着他的亵裤看,李煦被看得脸都黑了,要不是这两个是熟人,绝对要一人赏一脚。
“下次给你们一人缝几条内裤,免得你们胯下凉飕飕,也不怕冻着你们的鸟。”李煦开了句玩笑说。
贺遵脸上都是疤看不出表情,贾平却着实脸红了一把,尴尬地回应他:“王爷……这……这……是挺新奇的。”
李煦洗好后才轮到其他人去洗,热水不够了就直接用冷水,洗完后有伤的擦点药,没伤的把大家的衣服拿去洗了,洗完挂在厨房的火堆上烘干。
这家的女主人煮了一大锅的姜汤,李煦不喜欢这味道,但还是捏着鼻子灌了一碗下去,女儿还没找到,他病不起。
李煦穿着一条裤衩坐在厨房的火堆旁,热烘烘的温度烤的人昏昏欲睡。
贺遵蹲下来说:“殿下去睡一觉吧,属下出去看看情况。”
“雨小些了吗?”李煦闭着眼问。
“小些了。”
李煦撩起眼皮,“天还未亮,去了也不好找人,先让大家去睡一会儿,养养精神,等天亮了再一起找人吧。”
贺遵自然从命,把李煦的话传达下来,紧绷了一晚上的羽林军很快就躺了一地板,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李煦也困的厉害,但心里牵挂着女儿的安全,反而睡不着,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总算在公鸡打鸣前睡了一会儿。
天刚微亮,贺遵就把羽林军叫起来了,让贾平带着他们去河边找人,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李煦身边。
说来也怪,贺遵是李煦刚买回来的侍卫,但他的话大家下意识的都听从了,过后还有人嘀咕:“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指使起我们来怪熟练的。”
贾平若有所思,贺遵这个人满身都是疑点,尤其是王爷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两人之间的默契可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
但即便有所猜测,他也什么都不敢说,他训了训那同伴:“以后这样的话别乱说,他本事高强,又是王爷身边的人,只要不过分听一听就是了。”
那人不忿地反驳:“不过是个买来的奴才!”
有人听不下去,呵斥道:“你连这买来的奴才都打不过,快闭嘴吧!”
“你们怎么向着个外人?”
“我们不是向着外人,而是那人武功高强,是个强者,指使我们也是服气的,更何况,他也没做过分的事,我们本来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