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统领,你可曾去过南越?”
“未曾。”
“那你可知这一路有多艰难?你可知本王的身体……咳咳,稍有不慎就可能死在半路上?你就算不为自己的下属们着想,也该想想本王的身体,还是说……”李煦沉下脸,冷声问:“还是说,林统领巴不得本王到不了南越?”
林钊镇定地看着李煦,然后单膝跪下,“王爷不必怀疑末将,安全护送您至封地是末将的职责所在,末将以性命担保。”
李煦换了条思路,说:“邱大人在南越生活了十几年,不如把他叫来问问?”
林钊这回没反对,他这几天也在了解这一路的情况,只是还没来得及了解南越。
李煦让人去请邱承志,过了很久才把人等来,他打量着甩袖进门的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人四十出头,国字脸山羊胡,大夏天的穿着一本正经的三件套,全白色,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把扇子,看得出来,他努力地想装个名士,结果因为气质和形象不足,像个不入流的山寨货。
对方进门后立即低下头走过来行礼,仪态端庄,每一个动作都很到位,但看着并不如何赏心悦目。
李煦几乎是一眼就把对方看透了,这是一个心带怨气却不敢发作的人,假清高,真自负,爱装逼,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基本都位于中下阶层,一方面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或者受人排挤,另一方面却没太出色的本领,属于培养不起来的类型。
“免礼。”李煦让他起来,给他安排了座位,又让刘树上了茶,才开始问自己想知道的。
南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李煦也非常想知道,他后半辈子过的是好是坏全靠那块封地了。
这个大燕王朝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李煦历史不好,看不出来这个时代和哪个朝代相似,反正从物质条件来判断,肯定是在唐朝以前,甚至有可能更早几百年。
“找邱大人来是为了探讨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本王与林统领都想听听邱大人的意见。”
邱承志听完眼睛一亮,原本不太明朗的情绪立即高涨起来,他稍稍抬了点头,迅速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顺王,这一眼差点没让他的心从胸口跳出来。
顺王竟然长的如此俊美无双,黑发如墨,肤白如雪,五官精致绝伦,随便一个眼神,竟让人觉得勾魂摄魄,这是何等妖孽?
难怪以前常听人言,太子李煦是大燕第一美男子,不仅仁慈宽厚,且聪慧过人,多少臣子自愿追随他左右。
邱承志艰难地吞了口唾液,偷偷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思维清晰起来,来之前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李煦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差点没忍住再找个镜子照一照,能让一个中年老男人露出惊艳的神色,可见自己这张脸好看的有些过头了。
不过这个目光太过油腻,李煦只觉得恶心,等到了南越,这姓邱的没了用武之地,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好。
“邱卿不是自愿回南越的吧?”李煦突然发问。
邱承志忙打起精神,低头弓腰地回道:“虽是圣上的旨意,但能回归故里也是臣的心愿。”狗屁,那鬼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邱承志愤慨地想:如果有的选择,我绝对不会上这条贼船。
他知道李煦想听的是什么,便一五一十的把家乡的情况告诉他们。
他说,南越多崇山峻岭,瘴林遍布,少有耕田,百姓分散而居,许多地方政令难达,税赋难收,徭役难征。
他说,南越多雨,潮湿阴冷,每到春夏,山洪暴发,河神发怒,轻则淹没良田,颗粒无收,重则席卷千里,人畜不存。
他说,南越的深山里住着许多不与汉族人往来的蛮夷,他们野蛮无理,常常下山抢掠百姓,他们甚至以人为食,不通教化,残忍至极,乃是一大害。
李煦用白话文总结了一下,南越那地方山多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