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和洛涓静观其变, 其实也不用等待很久, 不过第三天, 就有人来带大家出去了。
这时候,大部分人都饿得软趴趴的,有那体弱年幼的,已是奄奄一息了,一队十来个身穿甲胄手持□□的军丁进来, 驱赶殴打着众人站起来,继续捆成一串,好似待宰的羊。
整个庙里又是哭声哀求声震天,然而没有用,那些士兵们宛如凶神恶煞,用□□殴打着所有起来慢的人和声音大的人。
萧瑜和洛涓混在里头,尽量不起眼, 倒是没有挨打。
绝望的情绪在蔓延, 有人在哭诉自己还有父母要养, 有人说家有幼子, 至于那带着孩子的一家人更是抱着孩子痛哭不已。
一切都是徒劳,除了哀求只换来多挨打, 眼泪更只是损失了身体里的水分而已。
最终,三百多人捆成一长串, 被十几个兵丁用明晃晃的枪尖威胁着, 走出了庙宇。
走到街上, 路边百姓有的好奇张望, 有的连连摇头,面露哀戚,但是谁都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就这样被一步步赶出了城。
路途不算近,他们就这样被迫一步步走过去,大部分体力不济,有的人掉了鞋,有的摔倒在地,看守的兵丁二话不说,上去就打。
就这样哭天抢地地走了一路。
洛涓注意到,即使那些兵丁面露暴戾之色,很不耐烦,恨不得将落后者一枪扎死,也没有真的扎。
从他们脸上的杀气看,完全不是因为不忍心或者觉得不该杀人,而是任务要求他们把人带到地方再杀。
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他们最终被带到离城不远的一座山里,这射城的南北都是高大的山脉,这一处,在城南。
高山巍峨陡峭,路并不好走,孩童和体力不济者跌跌撞撞,那些兵士用恶毒的话咒骂他们,但依然只是打,没有杀,甚至在打都打不起来时,或自己动手把人拎起来,弄到队伍里看上去比较强壮的人身边,让人背着或拉着走。
一切力求把人活着带到地方。
萧瑜和洛涓就被塞了一个孩子过来,是那户人家的二儿子,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刚才跌伤了,额头上又是血又是泥,身上脏兮兮,膝盖和手肘也都是血和污泥,饿得走不动路,眼泪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眼睛里都是麻木和绝望,令人看了心中一酸。
像石头那样一时蒙难实际上天资甚佳的幸运孩子万里无一,最多的还是这样的,生命无力负担一声呐喊的力量,最终只能在沉默中无声无息消亡,宛如牛羊。
包括洛涓,倘若她当初没有优秀的灵根,没有玉坠空间,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走到下午时,终于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不算太深的山谷,但要进去只有一条路,路上有重兵把守。
压送他们的士兵没有权利进去,把他们交托给守军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已经完全没力气哭喊哀求,如牲畜一般沉默着,被带了进去山谷。
这山谷里已经有上千个和他们一般被捆缚着的人了,几乎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他们几乎都只有力气沉默着等待死亡了,偶尔几个面露悲愤之色,地上还有几滩血迹和新鲜的尸体,显然是刚被杀死不久。
“到了这里,你们就可以死了。”守军的一个头目阴测测道:“反抗者,杀!哭闹者,杀!说话者,杀!”说着指了指地上那几句尸体,傲慢又冷厉地道:“想和他们一样,你们只管试试!”
有些人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来,以免立刻横尸。
无声地流泪。
几乎所有人都在无声流泪。
有个容貌娇俏的姑娘膝行到他面前,牵住他的衣角,战战兢兢梨花带雨道:“军爷,将军,奴愿意伺候您,为奴为婢,做什么都行,求求您了……”
那头目垂下头,眼睛像刀子一样刮过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