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贾母对庶出孩子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她的儿女,不管是贾赦贾政还是贾敏,对其他三个庶出姐妹都是可有可无的,也不说苛待,就是无视,就像她们都是外人似的。
要说原主手段实在是可以说是这个时代主母里数一数二的了,贾家除了她生的两个嫡子,一个庶子都没有,张芮从记忆里看到她的所作所为都有些不寒而栗。
先不说肚子里怀了孩子的怎么被贾母弄掉的,就是生出来的男胎,她也没有下药,就是制造各种巧合让新生儿发一场高烧,小孩子抵抗力不行,这个年代的医疗又不发达,自然是没办法留命下来。
而对荣国公的姨娘们,留下的都是听话的,不听话的也早早就除了去,剩下这三个庶女的姨娘都是老老实实不敢有一丝冒犯主母的心思的。
就算是有,这么些年看到主母的手段,也都不敢发出来了,更别说现在荣国公已经去世,当家做主的是主母的儿子。
所以都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女儿千万不要惹怒嫡母,否则误了自己前程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要说贾玫和贾攸对嫡出发的姐妹贾敏会完全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可有个强势的嫡母,现在自己的婚嫁又捏在嫡母手里,嫉妒又能怎么办呢?
其中最迫切的就是年纪最大的贾玫,嫡妹已经定下探花郎的亲事,她这个大一岁的姐姐却完全被人遗忘了一样,父亲临去世前还为二哥打算,她这个女儿却像是捡来的一样,哪还有什么指望?
当初嫡母让大房搬家的事情她们回去也都跟姨娘说了,虽然这对阖府都是大事,可她们的婚事到底还是捏在嫡母手里,张氏就算和善,也做不了婆母的主啊~
贾攸不好跟姨娘说了影响她养病,就只能跟同病相怜的大姐说,只是两个女孩儿能有什么办法呢?
搬院子时她们都没有办法看到,可贾敏的嫁妆总有一些话头会说到她们面前来,当日贾攸就在贾玫面前哭了一通,嘴上也带了些忿忿不平:“凭甚么出生就有这样大的差距?我们连婚事都还没定下了,她的嫁妆已经准备了那么许多。”
贾玫连忙阻止她的话,拿了帕子替她抹泪,“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没出阁的姑娘怎么好说婚事?”
“不说,难道就像大姐姐一样到这样的年纪还没有订婚吗?”
贾玫一脸的伤心,“何必这样刺我?”
贾攸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心里的不舒服无处发泄,只能对无辜脾气好的大姐姐发了出来,到底是不该,便扯了扯大姐姐的袖子,贾玫扭过身去不理。
贾攸满脸愧疚道:“是妹妹不该说这样的话,姐姐原谅我吧?”
到底两个人一直以来有些私密话只能与对方说,关系不必其他,贾玫也没有生她的气太久,但是晚间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偷偷落了泪,第二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可眼睛的红肿却怎么也骗不了别人。
嫡母叫去西院吃饭的时候,幸好她的眼睛已经消了肿,不然还真的不好解释,到时候让嫡母不爽快,她们的生活岂不是更加艰难。
张芮对于庶女们的生存状况并没有太多关注,她的院子搬好了,接着就是大房和二房,管家权已经陆陆续续交给了张氏,张氏一个文雅娴静的女子最近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行动起来也是风风火火的。
索性这位也不是发达了就飘起来的性子,张芮也还能忍受她,但也仅此而已,她自己有了看,实在不想太多去应付这些人精,最近就免了她们的请安,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去,有事了再来西院请安。
自己在这边专心的教导贾敏和带贾瑚,顺便给三个庶女请了位礼仪周全的嬷嬷,若不是那日见到,张芮还想不起来这么多,毕竟在贾母那儿实在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真的是想不起来。
请了嬷嬷张芮就想起来贾玫和贾攸的婚事也都该准备了,现在孝期不好定亲,但是大户人家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