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赞同,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不仅仅拥有彼此,我们有着更漫长的未来。
他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将江奕奕的头发揉乱之后,手自然的往下一落,握住了江奕奕的手——避开了突兀闪现的刀锋。
要是反应不够及时,就该血溅当场了。
起源盯着那抹复又消失的银光,对他们两人之间别出心裁的相处方式叹为观止。
相握的手一触即分,在刀锋彰显锋芒之前,白沧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他的目光慢悠悠的晃到了起源身上:“我倒是有点意外,你这么关心我……们?”白沧拉长了最后那个词,以至于这句话显出些许莫名的意味。
起源手指摩挲了下,克制住了冲动——没有胜算的莽撞行为,非常愚蠢。
“我只是在思考,游戏和游戏外的壁垒如何才能被打破?”
白沧勾了勾嘴角:“对你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起源径直忽视对方话里的意有所指,捕捉到嘲讽背后透露出的关键信息:“看来,对你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白沧笑容加深几分,没回答他的问题,侧头看向沉默旁观的江奕奕:“医生,接下来该去找死神聊一聊了?”
江奕奕不置可否的点头,白沧领着他朝外走去,边走边道:“关于死神的执念,医生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江奕奕回答得模棱两可:“或许。”
白沧的视线在江奕奕身上停顿,格外诚恳的吹彩虹屁:“一如既往,没有问题能对医生造成困扰,医生总能超越想象——不管是常人认知里无法做到的难题,还是因为医生的道德底线,而自我束缚的困扰。”
江奕奕在诚恳又夸张的彩虹屁面前沉默了两秒,干巴巴解释道:“我之所以把他留在最后一个,就是因为他最难处理。”所以,不是没有困扰,只是他在解决。
白沧弯了弯眼,无法抑制的澎湃情绪从他的表情里、声音里散溢:“医生真可爱。”
江奕奕瞥了他一眼。
白沧充分领会了江奕奕的眼神,更正道:“我是说,医生真努力。”
江奕奕沉默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提醒他:“把你的笑收一收。”
那是一种江奕奕无法形容的陌生情绪,柔软又不容拒绝的从白沧身上蔓延,直至将他也包裹在内为止。
白沧的笑声蓦然响亮了起来。
被他们彻底遗忘的起源挠了挠头,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一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哼起无法听清的小曲,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不过,就确定是今天了?”白沧靠在墙边,跟江奕奕闲聊:“不给他们留点反应时间?”
江奕奕敲了敲死神的房门,二楼走廊安静得有些异常,每扇房门都紧闭着,失去了一贯的吵闹,方才显出疗养院身为医院应有的模样,而不是什么嬉笑艺人聚集处。
“如果他们现在才开始做准备,”江奕奕收回手,轻描淡写道:“那未免太晚了。”
“这个猜测确实有点侮辱人。”
白沧侧头看了眼房间,琐碎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来自房内,显然死神仍留在屋内。
“尤其是被猜测对象是李一河的时候。”白沧饶有兴致道:“我相信他已经等的足够久了,对于这一天。”
“我更好奇,简思什么时候会弄死他。”
在一切即将拉开帷幕前,白沧有些许无法按捺的兴奋,当然不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那一切,而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那一切之后的真实。
哪怕此刻他跟江奕奕近在咫尺,他们依旧身处两个世界。
虚假和真实,游戏和现实,低维跟高维……这些简单的词汇,轻松划分开了一切。
低维并没有什么不好,游戏远比现实更简单,虚假也比真实更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