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坐在沙发上等着,看到他爸从冰箱里拿出了好多肉解冻,一块又一块,水槽都装不下了。
这么多肉,难道要一次做完?能吃得下吗?
陈群用热水烫煮了冻肉,放到菜板上剁成小块,开始焯水。
厨房里很快就冒起了油烟,锅铲碰撞的声音响个不停,葱姜蒜和辣椒爆炒出浓烈呛口的香气。
陈漠嘴里开始分泌唾液,肚子也咕咕的抗议起来。
好久没见过他爸下厨了,三年前家里开店时,他爸每天都会炒菜炒饭,后来改成只做豆腐脑,他就再没做过饭了。
吃了三年妈妈做的清淡菜品,这种又麻又辣的小炒肉简直诱惑得他口水直流。
厨房门一推开,爆炒辣椒肉的香味更是抑制不住,如潮水般扑了出来。
陈群把一大盘肉放到桌子上,丢下一双筷子:“先吃着。”
他转身进厨房,接着做其他菜。
陈漠拿起筷子:“爸,你不吃吗?”
“我炒完了再吃,你不是饿了吗,先吃吧。”陈群在厨房里喊。
陈漠挑起一筷子肉放进嘴里,辛辣的味道害得他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爸,没做饭吗?”他问。
陈群拿着铲子不停地翻炒,道:“把肉吃完再说。”
一碗又一碗的肉被送上餐桌,炒肉片、红烧排骨、肉丸子汤、糖肉片……摆满了一桌子。
陈漠吃得撑了,放下筷子。
“快吃,这一盘是猪尾巴,好吃,你尝尝。”陈群把一盘肉放到他面前,拿了筷子坐在他对面,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
“爸,我吃不下了。”陈漠无奈道。
陈群头也不抬地:“那就歇会儿再吃。”
两人从中午吃到下午,满满一大桌子肉,被爷俩吃得精光。
陈漠抱着肚子打嗝,胃里胀得难受,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反观他爸,吃得比他还多,但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吃完就站起来收拾盘子。
陈漠眼睛眯了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可他一吃饱就犯困,脑子跟浆糊似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阳光从窗口探到沙发里,太阳渐渐西斜。
卧室的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臃肿的人影站在缝隙里,静静注视着客厅里的人。
厨房里传来一声碗盘打碎的声音,陈漠从座位上惊起,看到陈群捂着流血的手指出来了。
“去把药箱拿来。”陈群命令道。
陈漠赶紧去找家庭医药箱,翻了几个抽屉也没找到,着急道:“找不到啊!”
陈群突然想起:“我拿进卧室了。”
“在哪儿,我去拿。”陈漠急问。
陈群却摇头:“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捂着伤口进了卧室。
陈漠正想跟着进去,看到半开的门缝里,妈妈站在里面朝他摆手。
陈漠迟疑了一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自然没看到,从厨房滴进客厅,又从客厅一路滴进主卧的血迹,逐渐被地板吸收,瓷砖缝隙了沉淀了一层漆黑的不明物质。
这天夜里,附近回荡着阵阵哭声,凄厉的声音听得人心慌。
陈漠被一只手挠醒,眼前的景像还在梦里,身体已经本能地竖立起了汗毛。
一只冰凉的手从他的衣摆里伸进去,反反复复地揉搓他的肚皮,揉得陈漠喉咙里直冒酸水。
“别摸了!”
他大吼一声,凭着一腔怒火从梦里彻底醒了过来。
哀怨的哭声从窗外传来,屋里还有咕嘟咕嘟的怪响,分别响在他的左右耳朵里,搅得他心烦意乱。
客厅里有光,还有人没睡。
陈漠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肚子,凉凉的,好像吹了风。
他走出卧室,意外看到了他妈妈杨敏。
对方戴着个帽子,背对着他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