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岳泽洋从床上醒来,脑子还有点发木。
他回想着昨晚上的经过,只记得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躺在走廊里,怎么一觉醒来睡到了床上。
身上的衣服没脱,还带着一股酒臭气,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难道是我自己走进来的?”他不确定地自言自语。
喉咙干涩发苦,他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服,到厨房里接水喝。
头顶扫过一阵凉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他的头发。
岳泽洋抬起头,却吓得跌倒在地。在他头上,一具身着素色衣衫的女尸轻轻晃动着。
他望着上方,女人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僵直的垂着,充血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她穿着一身明制衣裙,头上梳着妇人的发髻,脸色青灰,眼皮动了动,从里面爬出一只蛆虫。
“呕!”岳泽洋一阵反胃,连刚刚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来,嘴里又酸又涩。
他正想大喊出声,悬吊着的尸体却在阳光下缓缓消失了,未出口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大白天的,居然活见鬼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腿脚发软地跑出了厨房。
仓惶中,一个三角形的黄色纸包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捡起来纸包,发现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平安符。
时间过的太久,他已经忘记这符是怎么来的了,不过他一直带在身上,带了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保存得很用心。
符纸外还塑封了一层塑料膜,防止被水浸湿。
但是现在,塑料膜里面的符纸边缘有些发黑。
岳泽洋把塑封撕开,将符纸取出来轻轻展开,长矩形符纸已经烧毁了一半,里面全是黑灰。
他心里一阵后怕,想到厨房里的吊死鬼,恐怕这符就是那时候烧毁的。
这件事一定得告诉爷爷奶奶,让他们也小心点,先不要去厨房。最好再给全家人都求个平安符,请道士来家里做个法。
一向信封唯物主义的岳泽洋,在这一刻几乎打破了信仰。
他拿着符纸,跟阵风似的跑到正厅,爷爷正在那儿听曲儿喝茶。
“爷爷,咱们家闹鬼!”他把烧毁的符纸放到桌上,让岳青山看。
岳青山眼皮都不抬,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这世界上哪儿有鬼,你这小子又来寻我开心。”
岳泽洋急忙解释。“没骗你,是真的,就在厨房悬梁上有一只吊死鬼。我刚刚都看到了。”
“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出去喝了酒,回来就发酒疯,大半夜的站在院子里唱二人转。这都到大中午了,还没醒酒呢!”岳青山砰的一声放下茶碗,怒视他道。
岳泽洋百口莫辩,心里发苦。
也是,这种事情换谁都不会信。要换做以前,谁跟他说世界上有鬼,他准会骂那人是个傻子。
可他刚刚在厨房头脑清醒得很,总不致于突然傻了吧。
岳泽洋垂头丧气地出了门,正巧碰到从隔壁四合院里出来的冯煜。
冯煜的脸色也不太好,见到神情低落的岳泽洋,赶上去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低着头跟欠了债似的。”
岳泽洋吞吞吐吐地说:“我可能是眼睛出了问题,我好像见鬼了。”
冯煜猛地瞪大眼睛:“你也见到鬼了。”
岳泽洋下巴一掉:“你不会……难道你也见到了?”
冯煜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清醒之后脑子转得飞快,他今天起床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越想越惊悚,整个人都恍惚了。
“昨天我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你旁边坐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也没多想。”
“但是今天早上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而且你昨天在酒吧也说过看到一个人影,我们都没看到,这事儿透露着古怪。我一合计,咱们是准是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