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编出这套话来骗你,总之我不是你堂姐,我去年也没有来过惊秋山,你认错人了。”
綦鸣推开她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抿着嘴四处寻找:“我包呢?”
李馨怡从墙上取下挎包递给她:“在这儿,堂姐,你要干嘛?”
綦鸣拿过包包,起身下床:“我要离开这儿。”
李馨怡吃惊道:“可是这都大半夜了!”
綦鸣没有理睬她的话,闷着头往外走。
“等等堂姐,我跟你一起!”李馨怡一急之下,也跟了上来。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楼道里的声控灯忽地亮起,灯光亮如白昼,照得水泥台阶明晃晃的。
綦鸣路也不看,两步并做一步往下走,短短七八秒就下了楼,急冲冲地走出门外。
门外就没有灯了,远处山峦的轮廓隐隐浮现在浅淡的月光里,天穹乌压压的扣在小镇上,仿佛一个漆黑的牢笼。
綦鸣深吸一口气,冲进了黑暗里。
她不是李幼怡,她怎么可能是李幼怡?
墨色浓重,她看不见前路,仅凭着一点模糊的记忆横冲直撞。
这里好像该转弯了,前面再过两百米好像是一排砖瓦房,从这里坐车去镇上要二十分钟,如果跑过去的话,估计得要四五十分钟。
她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綦鸣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沉甸甸地坠着,即便是大口呼吸也依然喘不过气。
路过砖瓦房的时候,她的速度慢了下来。
“我不是李幼怡,不是。”
李幼怡性子跳脱,想一出是一出,是个纯粹的浪漫主义者;而她性子温吞,谨慎又务实,她怎么可能是李幼怡呢?
成功说服了自己,她重新加快速度往前跑,黑夜一点点褪色,前方的景色逐渐清晰。
路边高大的草丛摇摆着翠绿的叶子,牵牛花藤匍匐在荒郊野岭上,开出一大片娇嫩的喇叭花。
一抹嫩黄从路边山坡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綦鸣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印着黄色鸭子的斜挎式小水壶。
好熟悉,她好像也有这么一个水壶,是专门买来在旅行的时候装水用的。
一路上,她陆陆续续看到好多熟悉的东西,有她用过的口红,早已丢失的翻折破烂的小伞,丢弃的小纸盒,直到最后,她在道路尽头看到了挂在低矮树梢上的旅行背包。
啪的一声,树枝断裂,背包从树上掉下,刹那间,她看到树下一抹白色的人影,宛如面具般平静到诡异的人脸深深地注视着她,眼底翻涌着一股恶意。
那一瞬,她浑身凉了个彻底。
背包落下,属于李幼怡的东西从裂开的拉链缝里滚了出来,每一件都是她熟悉的、亲手挑选的物品。
李幼怡,綦鸣,已经说不清谁是谁了。
弦月高挂。
隔着五十多米的距离,李馨怡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看到堂姐对着一处空地拍照,脸上露出一抹忧色,赶紧跑到了她身边。
走近了才发现,她正在自拍。
听到脚步声,綦鸣转过身惨然一笑,手机屏幕里还诚实地照着她现在模样——跟李幼怡的长相一模一样。
“原来,镜子里的人是我自己……”
她低声道,脑海里不断浮现在山顶石碑后面看到那面镜子的情形。
镜子里一脸笑容的女人,就是李幼怡啊。
“馨怡,对不起。”她看着李馨怡,满脸悔恨,“我错了,是我错了。”
李馨怡抓住她的手:“堂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阿鸣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綦鸣摇摇头,哽咽道:“她来找我报仇了,她来了,是她把我变成了这样。”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痛哭出声。
一天前,她还是綦鸣的长相,一天后,她突然就变了样子,除了她,还有谁会做到这种事。
“馨怡,陪我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