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化心中一跳,“敷儿可是被贾史氏所害,要咱们给他报仇?”
“老爷也梦到敷儿了?”
贾代化默默地点点头。
“我可怜的敷儿啊!”孙氏泣不成声,“我可怜的敷儿,我竟然不知道他是被史氏给害死的!”
她不但不知道自个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还和仇人交好这么多年,敷儿在地下瞧着,不知有多痛呢。
“你且冷静些。”贾代化哑着嗓子劝道:“说不定不是史氏……”
虽是嘴上如此说着,但贾代化自个倒是先相信了,赖大说的话不可信,可这是敷儿亲自说的啊,要不是真是敷儿的鬼魂亲自托梦,他和孙氏怎么会同时梦到敷儿!?
孙氏气道:“敷儿都亲自来托梦了,怎么不是她?”
现今想想,当年敷儿重病之时,史氏的神情便有些古怪,当时她还道史氏年轻,头一回见到这种人伦惨剧,不知所措,现今想想,敷儿过世之时,她似乎曾从史氏脸上隐隐见几丝笑意……
孙氏恨声道:“好个史氏!老爷,咱们得给敷儿报仇啊!”
贾代化微微沉吟,“这事先别急。”
“老爷!”孙氏气道:“难不成你顾忌着贾代善,不敢给敷儿报仇了吗?”
虽然荣宁两府是未出五服的亲戚,早些年两家的情况是一样的,但随着时间过去,荣国府越发受圣上重要,倒是宁国府逐渐沉积了下来,远不如贾代善受圣上重用。
贾代化郑重摇了摇头,倘若真是史氏做的,不用孙氏说,他也不会放过史氏,那怕她是贾代善之妻也是一样。
贾代化沉吟道:“我想先去找张道士一趟谈谈,给敷儿做几场法事。”
虽是托梦,但敷儿死了那么多年,先前都未曾托梦,而他才从赖大口里知道了史氏当年暗算敷儿之事,马上就梦到了敷儿,难免让他疑心起自己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他顿了一顿,叹道:“况且敷儿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却还滞留在世上,我怕是我杀孽太重,误了敷儿投胎之事。”
一提到这事,孙氏也略略将对史氏的恨意放下,“很是如此,是该给敷儿做个法事。”
贾代化亲自带着孙氏到清虚观中给贾敷做了一场法事,至于做法事时见到的各种灵异现象自不用提,就连向来笑咪咪的张道士的脸色都白了,更别提贾代化与孙氏。
夫妻两人回房后又哭了一场,虽然夫妻两没对贾母做些什么,不过贾代化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帮着贾母上下打点贾赦离家之事,不只如此,贾府里也开始有了一些新的说法。
像是贾母对长子不慈,企图谋杀嫡长孙之类的流言,甚至还有贾母非贾赦之母,这才对贾赦不慈,企图更换荣国府世子之说。
各种说法连接不断,一时间,荣国府成了全京八卦的中心,而正当此时,贾代善亦在回京的路上。
他虽是将军,又镇守东北多年,但毕竟年事已高,圣上也有意让他回京,安享晚年,只是万没想到他还没回到京里,这乱七八糟的消息便先听到了一大堆。
一开始贾代善还半信半疑,毕竟知子莫若父,他这个儿子窝囊了一辈子,与张氏之间感情也不过平平,怎么可能会因为妻子死亡而愤而离府呢?
要说是为了瑚儿,这越发诡异了,按着贾史氏所说,赦儿素来嫌瑚儿烦,平日里对瑚儿呼呼喝喝,少有温情。
是以贾代善怎么也不肯相信,不过见到了前来接他的焦二,再听焦二略略说了荣国府里近来发生的事情,贾代善不由得略信了几分。
贾代善眉眼微挑,满脸不悦之色,“你说赦儿直到现在还未回府?人还在清虚观中?”
“是的。”焦二叹道:“老奴想赦大老爷怕是伤心的很了。”
“哼!随他去,这小子平日里除了混吃等死,欺负兄弟姐妹之外,还有什么用?”贾代善晒道:“不用理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