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谢行俭轻笑一声。
是真的只见了两面。
“他以前是煌盘郡府衙门口的乞丐,后得了机会挣了银子成家立业,这里头的弯绕你是清楚的。”
煌盘郡的事,他跟高深提过两句,高深做事稳妥,他有意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和居三一样,跟在他身后做事。
既是做贴身小厮,有些事他不想瞒着高深,也瞒不住。
高深了然的笑笑,忍不住戏谑道:“公子好心有好报,不仅暗中拔除刘家庄这颗毒钉,还潜移默化的改变了煌盘郡老百姓的生活,小人刚进城买香炉时,还听人说笑呢。”
“说朝廷帮着除掉刘家庄和那个黑心的郡首大人后,煌盘郡好运接二连三的来,且不提煌盘郡今年雨水充沛,五谷丰登,就连乞丐都找到了婆娘,安分的开了门户。这些啊,全是公子的功劳,没有公子愤而出手,煌盘郡的老百姓指不定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也别惦记着风调雨顺了,就说这刘家庄,就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有他们这些祸害在,煌盘郡的人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谢行俭听完高深一连串的话,险些吃葱油饼吃噎了嗓子,盯着高深足足看了半刻钟,无语道:“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在他的印象中,高深人如其名,深不可测的一个人,怎么今天成了话唠?
高深憨憨一笑:“从前在侯府,老侯爷教导我们少说多做,切勿让有心人听去了把柄,小人便照做了,只是现在不是出了京城嘛,当然是逮到什么就说什么,痛快!”
“……”谢行俭边吃边感叹,心想高深一口气说这么多,想必在京城这几年憋坏了吧。
高深当然憋坏了,一路上充当谢行俭随身携带的播放器,嘴巴子巴拉巴拉的就没停过。
谢行俭这几天脑子里因为老是念叨老族长的缘故,开头几晚经常失眠,整宿整宿的不能安睡,后来听着高深不间断的叨叨声,他竟然能安然入睡了……
真稀奇。
头一回见识到说话能把人说睡着的人,谢行俭不得不佩服高深。
有高深在,他好歹睡了几个安稳觉,待回到雁平时,他看上去还算个精神小伙。
九月上旬,地处南边的雁平县早晚凉爽,谢行俭心心念念着马上就能回家,因而后半夜就醒了,胡乱的披了件衣裳,就这样半眯着眼,懒散的倚靠在轿榻上等候下车。
马车是踩着东面旭日擢升时进的林水村。
鱼肚皮才光亮一点点,林水村的人已经开始驮着锄头出门下地干活了。
远远瞧见村口进来一辆马车,村民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凑到一块嘀咕。
“这回又是谁回村啊?不会是小宝秀才吧?”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瞪大眼,巴巴的看着马车,低声呦呵。
“有才娘,你可拉到吧!怎么可能是小宝秀才,前两天长义兄弟回来时可明明白白的说了,说小宝秀才在京城忙的脱不开身,不能回来送老族长一程咯。”
“要我说,小宝秀才这事做的不在理。”
有才娘撇嘴,“当年他们家分家时,如果不是老族长押着谢家老大爷拿出几吊银子给长义兄弟,他家能有银子盖房?老族长帮他家挣了这么大的便宜,如今倒好,老族长不行了,家有最有出息的儿子都不愿意回来送一送,呸,没良心。”
“有才娘,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有人皱眉,走过来反唇相讥。
“就是,闭嘴吧你。”
坐在田埂上拔草的妇人搓了搓手,盯着进村的马车看了几眼,道:“要说老族长的恩情,长义兄弟他们一家早几年就还清了,现在还大老远从京城赶回来,算是有情有义的人了,有才娘,你当着大伙的面说小宝秀才没人情味,那你可要掂量掂量,你脚下踩的地还是小宝秀才出钱让老族长买的呢,没有小宝秀才,你有不要花银子的地种?”
有才娘闻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