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佛处称尊,力不胜任?”
“这话该我问你吧?”
徐尧律微笑的看过来,神情慵懒:“大理寺每年文书都要出差错,你还敢将文书交给一个小翰林主笔?不愧是练了一身铁胆的人,听说谢行俭家里的下人盯上了大理寺的文书,进去偷盗不成反而砸伤了腿?啧,真心不懂大理寺的文书是个什么香饽饽,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木庄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见好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木庄无奈的咂巴了下嘴:“人红是非多,这些年大理寺在我手上犹如不透风的铁牢,囚犯进去了就无出头之日,当然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成天盯着大理寺,但凡大理寺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全涌过来了。”
“至于在谢行俭家偷文书这事,”木庄顿了顿,忽而低声道:“这事我也听到了风声,让底下的人一查,你猜怎么着?”
徐尧律挑眉:“你嘴里向来没好话听,是不是查出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不查出点东西我浪费那个劲干什么?”木庄吊儿郎当的翻了白眼。
徐尧律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木庄,木庄抬手一扬:“上车说吧,宫门重地耳目多。”
马车上,木庄将打探来的消息说给徐尧律听。
纵是徐尧律遇事向来冷静从容自若,听完木庄的话后,表情瞬间失控。
徐尧律一手重搭在小茶几上,顾及此刻人在车上,徐尧律咬牙切齿的低喝:“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谢行俭说过?”
木庄翘着二郎腿,轻讽道:“他跟你说?你能帮他?”
“当年你为了保向懿他爹,做出荒唐事后是怎么保证的?”
“此生为官期间,不再插手朝中纷争,只做好本分之事……”徐尧律脱口而出。
木庄挑眉笑了笑。
徐尧律神色怔松的低喃,紧握的拳头一下散了架,仿佛顷刻身体没了精神,语音低哑发涩:“当年……年少无知,为了男女之情,竟然请命太上皇,让作为储君的太子替辞臻的兄长上阵杀敌……”
木庄呵了声,怪声调的道:“你倒是一腔孤胆不怕死,不愧是一朝状元,舌灿莲花的一番话,还真的说动了太上皇,还好太子平安归来,若有半点意外,别说向家保不住,你自个性命也要搭进去。”
徐尧律一时无语,过往的事如台上的戏一样,在眼前清晰浮现。
那时北边蛮族来袭,太上皇命成王领兵击敌,成王派出帐下幕僚向棕打头阵。
辞臻哭着求他,说她哥身子骨弱实在不堪重任,问他能不能让成王收回成命。
他和成王从无私交,这种事他如何能插手,这时,辞臻突然道:“只要不是成王出征,那我哥不就不用上战场了?”
那时的他涉世不深,年少轻狂,心思都在辞臻身上,心上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后来他偶然得之,成王派向棕打头阵是故意为之,辞臻让他跟太上皇请命让太子出征也是圈套。
成王胆小怕死,又不敢直面拒绝太上皇,领了出征旨意胆战心惊的回到王府后,府里的幕僚向棕得之成王的心思,给成王出了个主意。
向棕让成王故意对外放出风声,让向懿误以为打头阵的是他,兄控的向懿不可能眼睁睁的让亲哥去跟凶狠的蛮人厮杀,遂求到了他头上。
那时的他,刚替都察院破了一宗大案子,皇宠正眷,新贵显赫。
他上奏朝廷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在情.爱的诱惑下,他以储君事务清闲,战难当头为由,劝太上皇让东宫亲征,一方面鼓舞士气,一方面震慑储君威严。
太上皇沉思后,允了!
那时也是凑巧,还是储君的敬元帝行事优柔寡断,加之太上皇也有趁此机会让太子威风起来的心思,听了徐尧律的分析后,太上皇想了想,连夜撤下了成王主帅之名,提太子上位,又点武英侯为忠英将军,从旁辅佐太子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