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安排人手悄悄前去村子剿匪。
虞县官衙下手狠准快,打着强匪措手不及,当即顺利解救出一村老百姓,据官衙传出消息,那帮强匪全是罪大恶极的囚犯,压解入京斩首的途中,却让他们半路狡猾逃脱,最终流落虞县地带,欺男霸女,抢占村地,危害百姓。
县令拧着眉,虞县的事是谢行俭上报给他的,虽说他不是虞县的父母官,但官场上讲究就近原则,两县相邻,若真计较,他的雁平县比虞县县衙离村里更近。
谢行俭当初上报附近有强匪出没,他正烦心地动灾害,便敷衍了事让人登记后就搁置一边没管,后来还是身边的师爷提醒,他才想起着人去虞县递消息,虽中途耽搁些时间,但好在村子平安无事,强匪一个不落被抓进牢狱,等候发落。
县令下意识的双手颤抖,这位大人莫非是知晓他懒怠办公,特意从京城赶来揪他的过错?
县令呆在小县城太久,脸大皮厚的功底越发的能耐,他眼皮子偷偷上撩,却见徐尧律蹬着锦绣红色官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县令吓的脸色发白,浑身抖个不止,两腿忙不迭一弯,随即‘扑腾’一声跪倒,双手伏地正准备大呼求饶,徐尧律说话了。
徐尧律直接忽视伏地的县令,径直朝着谢行俭而来。
谢行俭虽不熟官场规矩,却也懂得他作为一个小小童生,不可与高官随意平视,当即垂着脑袋,眼眸俯视着脚尖。
耳畔传来衣服的窸窸窣窣摩擦的动静,忽而周围一声声抽气的冷吸声,谢行俭面前一黑,一道身影双膝跪在他脚边。
谢行俭如遭雷击。
“大人——”谢行俭嗓音绷紧,忙躬身扶徐尧律。
徐尧律久居都察院,性子执拗,明知他正二品大员跪拜童生,简直是在折煞这孩子,只不过救命之恩大于天,谢行俭值得他跪。
“虞县下尧村本是我老家,你上报虞县急情,不仅帮官府及时清缴恶徒,还一举救了我爹娘的命,我身为下尧村人,这一跪,就当我替他们跪谢你对下尧村百姓的救命之恩——”
说着,又是一叩首。
谢行俭被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措手不及,他忙侧着身子,跟着跪倒在地,沉声道,“下尧村平安无碍是老天垂怜,全是县衙官爷的功劳,学生不过是提了一句罢了,当不得大人如此大礼。”
县学的教谕小跑上前,又不敢上手拉徐尧律,只好无奈拱手,打圆场道,“大人,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救得还是大人的出身之所,此事自然功德无量,只谢行俭谢学子尚且年幼,大人身居高位,此举未免折了这孩子的气运,大人还是请起吧!”
话落瞬间,跟过来的县令以及训导纷纷点头,合声高呼大人请起。
谢行俭双掌撑着地面,脑地点地,声音沉稳冷静,“大人请起!”
现场犹如万民请命,徐尧律反而扶着谢行俭一道站了起来。
身后的县令心里微微愣住,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谢行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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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双手捧着茶水,略显尴尬的啄了一口。
就在刚才,徐尧律将一干人全清了出去,说要和他单独说话。
谁料,人一走,徐尧律一反常态,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歪在躺椅上,噙着戏谑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都不带眨眼的。
“雅人深致,玲珑剔透,果真好颜色!”徐尧律啧啧感慨,“韩老头为人束缚收敛,怎么教出你这般胆大心细的学生?”
韩老头?
谢行俭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茶盏,缓了缓情绪,谦卑道,“学生愚钝,丢了夫子的脸。”
“哎哎哎——”徐尧律声调拉长,不同意谢行俭的说法,严厉纠正道,“你这般就挺好,他一个老顽固,你莫要学他!”
谢行俭不接话,韩夫子为人端方不苟,虽有些小毛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