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没有听到料想之中的丝竹琵琶声,连唱曲儿吊嗓子声都没有。难不成那小娘子真不是小的,真像那小官人说的是正头娘子?
第二天一大早,桑青就起来弄饭。因为槐柳巷离街市不远,能听到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不同于江南水乡的人生活安逸,起得晚,陈留县很早就有集市了。
吴悠替傅恒整理好衣冠,就送傅恒出了门。
“官人慢走!”
傅恒对吴悠摆摆手。
隔壁刚开了门出来的娇娘眼疾手快,忙过来笑脸问道:“不知傅大官人做得什么营生?我们左邻右舍的也好照顾一二。”
吴悠淡淡笑了笑,“我家官人做的营生,我可永不希望姐姐会去沾上边。”
娇娘脸色大变,又是恼又是羞,心说这小娘子怎么如此不识抬举?刚要开口,只听得吴悠继续笑道:“我家官人是在县衙里做文书的,跟着杨大人做个主簿。”
娇娘刚刚气红了的脸,转而又红又白,最后咧着嘴赔笑道:“原来是主簿大官人!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哪!”说着,吴悠便笑笑,旁若无人地关上了门。
这么一下子,巷子里炸开了锅。经娇娘这么一传,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槐柳巷的人都晓得了,昨天刚搬来的那户人家,家主是在县衙里做主簿的。瞧那机灵劲儿,长得也儒雅,保不齐以后就是杨大人的心腹。再者,人是从江南来的,没点路子能到汴京来?
原本因着“南蛮子”而对傅恒一家心存轻视的,现在已经立马高看一眼了。至于那个吴姓小娘子,昨儿个背地里调笑了说她定是能歌善舞妾室的,也都纷纷闭了嘴。读书人家的,也难怪走路说话那个仪态了。况且,是不是正室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就是傅大官人带在身边的女人。
这些生活在街坊市井的人家,怕得不是那些远在朝堂上的大官,那些人管得都是天底下的大事。最怕的就是这一方郡县,县衙里的县老爷,手拿杀威棒的衙役,走在路上看着摊子不顺眼就掀了的官差,谁知道哪天自己会不会因为被人偷了鸡狗、惹了口角、招了仇人,而吃官司到县衙去请求主持公道?
“难怪能租杨大人岳父的院子!”
“就是就是!”
桑青刚把从外头买来的茄子洗干净,就听见有人拍门。
“傅家大娘子!”贾娇娘笑盈盈地端着刚用井水浸泡了一夜捞上来的脆李、甜杏,站在门口。
一伸头,见吴悠正坐在桂花树下,轻摇着小扇。
“贾大娘子怎么来了?”
“娘子快别这么称呼我,我家那口子就是个穷酸秀才,我哪里衬得上被叫声娘子?叫我娇娘就行。这都是新鲜摘的,从乡里收上来的,您尝尝!”
吴悠心道:果真是芝麻大点的官,看放在什么地方啊!要是在汴京城,估计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这我哪能要……”
“这街里街坊的,又是刚搬来,还不兴我送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吴悠想了想,不过也就是些瓜果,收下也无妨。便也坐着和娇娘聊了一会儿家常,听她说了些家长里短。
中午傅恒回来,看到新鲜的瓜果,还有鸡蛋枣子什么的,摆了一桌子,顿时惊异了,“这都谁送来的?”
吴悠便将贾家大娘子早上来给送瓜果,不一会儿又来了隔壁王大娘给送的半筐鸡蛋,零零散散的来串门的,竟然没有一个空手的。就连卖豆腐的母女也送了两块白豆腐。这下中午的菜都省了。
“你怎么收了?不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吴悠蹙了蹙眉,也面露为难,“开始我也不想收来着,可后来一看,也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瓜果,便收了娇娘的。往后我买了东西,也给周围邻居分分便是了。哪知一上午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看这是送保护费拉拢咱们呢。这不是求我们办事,是怕的哪天落到县衙吃官司,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