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外头小贩叫卖什么呢?”
吴悠悄悄靠近傅恒,对他解释,“来得正好,早就听说宋朝的汴京富,娱乐生活一样不缺。这时候就有肥宅快乐水了。”
傅恒也觉得新奇,于是便对外头推着独轮车的小贩招招手,“来一碗!”
“哎,客官要什么?”
“就你说的那什么凉汤,一样来一碗。还有冻杏子、甘梅丝、桃条、梨条各一包。”
小二正好上了菜,看了看傅恒,嘀咕道:“这位大官人在哪个衙门当差?出手阔绰啊!”
吴悠拽了拽傅恒,小声道:“露富了吧?再说了咱哪儿带那么多钱了?一会儿还要去姨母家。”
傅恒满不在乎地对小二笑道:“天太热,我娘子想吃,再多再贵我也买!”
“大官人当真心疼娘子!”小二对傅恒称赞道。
傅恒痛快地付了钱,跟小二借了四只碗,盛了那“快乐水”。还真别说,大热天喝起来真叫一个痛快!又将包好的桃条拆开,递到吴悠跟前。
桑青又是惊讶又是羡慕不已,早先在家里,就知道九郎和娘子感情好,没想到在家里估摸着还是顾忌老丈和老夫人在呢,现下表现出来的亲昵真是比桃条还甜!
吃饱喝足,估摸着陈家大姨饭点也过了,这才慢悠悠朝甜水巷走去。
崔家是正经的大户人家,即便是被分出去的分支,也是紧挨着主家住。旁支也好,庶出也罢,只要你在这汴京城姓崔,旁人就会高看你几分。
这是面儿。可要真论里子,除了嫡系,其他的也就是个小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到了陈家大姨门口,吴悠一行敲开了门。
来开门的是个门童。再落魄的世家、再偏的支,这些该讲的排面也是丢不得的。门童要得,丫鬟人数不能过少、管事的要有,厨娘也是要有的。既想要面子,有想要里子,当初家道已然开始走下坡路的崔家,十分精明地给这位崔六郎择了家境富裕的江南陈家。
虽说是商户,可陈家也是有子弟读书的,且在江南做着绸缎、古玩、茶叶一应生意,也很是文雅,家风不同于满口铜臭味的那些人。再者崔六郎也不过就是个旁支的庶出,配陈家嫡女有什么不行?
陈氏从娘家带来了丰厚的嫁妆,比起自己其他的旁支堂兄弟或者庶出兄弟,崔六郎的日子不要太好过!更何况陈氏自幼耳濡目染,很懂得察言观色,会说话会做事,还会理财管家看账,将手里的几家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这些年也进账不少。比起出身来,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崔六郎觉得更重要。
门童一见到吴悠和傅恒,便惊喜问道:“是傅家九郎和吴娘子吗?”
“正是。”
门童赶忙打开大门,“快请进,大娘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一大早就在念叨。”
昨日在常家碰了一鼻子灰,崔家之前,吴悠其实心里也隐隐担心着。毕竟崔氏是在汴京,还是大姓,姨母也是长辈。没想到门童都这么客气。
“我的悠娘,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刚进院子,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个与母亲长得酷似的妇人,圆领宝蓝裙衫,头戴抹额,带着哭音迎了上来。吴悠猜,这位便是姨母了。姨母出嫁的时候,她还很小,记得已经不大清了。
在常家是异常尴尬的冷场与寒暄,到了陈家,却是异常热情的“拥抱”。两者都让吴悠感到些许不自在。
“竟长得如此标致了!跟你娘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陈氏拉着吴悠的手嘘寒问暖,一会儿又转而面向傅恒,“这位就是傅家九郎——你那官人吧?”
傅恒跟陈氏行礼。
“啧啧,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这走在汴京城的路上,姑娘家要被迷死个了。”
傅恒头一回听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夸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吴悠憋着笑,心道,这大姨还挺有趣的。
“走走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