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病一场对身子都是不小的折腾。转好之后,精神头大不如前。
老七媳妇巴林氏和离了;吴悠刚出月子;其他七个儿媳轮流照看着。熬了小半辈子的长媳马佳氏竟然有了一种扬眉吐气之感。旁人家的嫡长媳,那都是何等的风光!可富察家呢?有九个儿子,什么都是以稀为贵,儿子一多也就不值钱了。还不如俩闺女,这不,长女嫁入皇室成了皇后。
老太爷在时,还是很器重广成这个长子的。可老福晋不,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话一点不假。婆婆兆佳氏九个儿子中最偏爱的就是小儿子傅恒了,连带着儿媳妇也是最宠瓜尔佳氏。
平心而论,这个瓜尔佳氏哪里跟贤惠沾得上一点边?从来不给兆佳氏请安也就罢了,进门三年还无所出,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后来倒是不闹了,成日里在景明苑吟诗作画,不教待字闺中的小姑子宝宁绣花,反倒一起不是踢毽子就是放风筝。这又哪里配得上做宗妇了?
兆佳氏呢,不但不责怪,还时不时地让开库房,将那些好东西往瓜尔佳氏屋子里送。
自己为这个家又是操劳又是伺候婆婆、丈夫的,从未见兆佳氏对她有什么和颜悦色的时候。
如今她的宝贝疙瘩上了战场,老婆子果然心疼病了。
马佳氏照例让丫鬟熬了药,自己亲手端了过去,在病床前伺候兆佳氏喝完。看到老二和老三媳妇来了,她叮嘱了几句话,才出了福宁堂。
雪地上的雪一踩一个脚印,身边的贴身婢女边走边同她道:“这也真是可怜,说派上战场就派上战场了,九夫人月子才刚出呢。”
马佳氏轻哼一声,“荣华富贵都给他享尽了,也该是出点力的时候了。”整个家里九个兄弟,混得最好、官职最高的就是老九,皇上很明显是因为皇后才偏心的傅恒。不然凭什么一个四品蓝翎侍卫七年内升到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皇后也太偏心了,九个人都是她的兄弟,凭什么就帮傅恒一个人?
雪过天晴,待雪化了后,又过了两天,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儿。
吴悠没敢抱着两个小孩出来,怕冻着,只自己一人到了兆佳氏床前探望。
兆佳氏见到小儿媳,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瞬间就有了光彩。马佳氏刚放下药碗,自然捕捉到了婆婆眼睛里的讯息,不由一阵怄气。却只能在旁人面前维持大嫂的端庄平和,对吴悠笑笑,“九弟妹来了。”
兆佳氏见几日不见,小儿媳都瘦了一圈了,小脸都尖了,知道她是担心傅恒所致,不由心里更心疼起来。
“阿悠啊,来坐。”
“额娘,你慢慢的。我不坐,我站着就行了。”
马佳氏在心里啐道:就是长了一张会哄人的嘴,跟抹了蜜似的。这下男人去战场,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看你还如何得意!
兆佳氏挤出一丝笑容,“阿悠生辰快到了吧,我给你摆桌酒席,叫娘家人也过来热闹热闹,再请个戏班子唱堂会。”
马佳氏拉长了脸,凭什么她的生辰就要摆酒席?也没见您给我们几个这么过过!
吴悠浅浅笑道:“额娘,这个节骨眼上不合适摆酒席,再说了也不是什么整生辰,就是小生辰而已。”
兆佳氏拍了拍吴悠的手背,笑道:“阿悠就是贴心。这样吧,我让你大嫂回头带你去开个库房,挑几件入眼的东西算作额娘送你生辰礼吧。再挑几样给小灵安、小隆安。”
马佳氏终于忍不住了,“额娘,这库房年节前刚盘过,这时候打开不合适吧?而且最近过了个年,外加战地吃紧,家里是进项少、支出去的多。现下又多了小侄儿两个,六弟又纳了妾,八弟妹也怀了……”
“行了行了!”兆佳氏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啰啰嗦嗦跟我说这么一大堆,不就是想跟我说,不想给阿悠开库房拿东西吗?”
马佳氏被兆佳氏戳中了心思,顿时涨红了脸。虽然婆婆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