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晓道了别,姜瑜没有去牛棚,而是先去了王老爹家。王老爹快七十岁了,他养了一辈子的牛,经验丰富,姜瑜准备去向他取取经,免得自己什么都不懂,把牛给养出问题来了,以后连个耕地拉粮的都没有。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非常淳朴,知道姜瑜的来意后,王老爹非常高兴,把自己几十年来的养牛经验倾囊相授,又兴致勃勃地跟姜瑜说这两个老伙计的脾性。临走时,还忍不住抹了抹眼睛,殷切地叮嘱姜瑜好好照顾两个老伙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说。
谢过了王老爹,姜瑜就回了牛棚。
干一行,爱一行,姜瑜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扫帚,把牛棚打扫了一遍,务必要使这两个村里的宝贝疙瘩过得好好的,也让旁人挑不出刺来。
到底多年没进行体力劳动了,姜瑜打扫完牛棚出了一身的汗。她抬起手扇了扇风,无比怀念修真界的清尘术,手一挥,牛棚就干净了,哪用得着这样劳心劳力地亲自干活。
不行,她得想办法,就算不能修炼,也要想办法把灵气利用起来,务必使这几年过得更舒服自在些。
姜瑜想得出神,忽然听到牛棚后面的小林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
她抬头望去就看见王晓提着桶,潮红着脸,激动地从树丛中钻了出来,跑到姜瑜面前,踮起了脚,凑到姜瑜耳边,小声说:“打听到了,周老三今天晚上要去北斗山上做法祭天,祈求老天爷不要下雨了,听说这是经过村长同意的。”
姜瑜嘴角抽了抽:“村长还信这个?”
这年月能当上村长的就算不是党员,也得是个积极分子,带头搞封建迷信,这是作死啊!万一被人给告了,丢官事小,□□事大。
王晓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在乎:“谁知道呢!”
姜瑜摇摇头,又问:“就这些,还有吗?”
“没了。”王晓说完,搓了搓手,凑近姜瑜,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去举报,他们这是搞封建迷信。”
姜瑜眼皮一跳,心想,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是个心黑的,才11岁心就这么狠。她不动声色地瞅了王晓一眼,问道:“为什么?他们跟你无冤无仇。”
王晓嘿嘿笑了笑:“周老三不是对你不好吗?咱们举报了他搞封建迷信,他就会被抓去批、斗,丢烂菜叶子,挑牛粪。”
姜瑜拍了拍他的肩,义正言辞地说:“小子,别拿我做借口。你要举报了,村长还有今晚上山的村民都要挨批、斗,你不打算在村里混了,也别拖我下水!”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姜瑜蛮喜欢沈天翔这个村长的,换个村长未必能像他这样有威信和公正。在改革开放之前,她势必要待在这个小山村,姜瑜当然不希望沈天翔被撸被批,她希望这个小山村就一直这样祥和安宁地熬过这艰难的几年。
当然最重要的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似乎也只有走搞封建迷信这条路才能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些。所以就更不能让王晓这小子去上告了,不然她以后去坑蒙拐骗谁?
见姜瑜态度坚决,王晓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不去就不去,我还不是想为你报仇。”
不管真假,姜瑜都笑了,和善地对他说:“王晓,谢谢,你的心意我领了。如果今天只有周老三一个人,你的意见我也许就采纳了。但你别忘了,还有村长,还有其他许多村民,他们都是无辜的,咱们不能因为某一个人就拉这么多无辜的人下水。不伤害无辜之人,这应该是咱们做人的最基本原则,我希望你谨记这一点,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让自己无愧于心!”
姜瑜不是圣母,但她是从后世走过来的,知道在这场活动造成了多少悲欢离合,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自然要阻止。王晓年纪小,不会明白,他随便一句话,会对今晚去北斗山的村民造成多大的伤害。
王晓瞥了姜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