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狠狠抽了他一顿鞭子。”
可是做皇子也讲究先来后到,最先出生的皇长子最有优势,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当今陛下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就算他是个草包,皇位也是他的。
萧随捏着茶盏,淡然笑了笑,这些年诸国要不是忌惮有个战神,天岁也到不了现在的全盛时期。
家大业大,该算旧账了,趁着大婚这日所有人都疏于防范,举兵直下重玄门,胜负荣辱全在此一举,不能有半点差错。
“这件事谋划得太久,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他喃喃说,略沉默了下才又道,“如果成功,公主去留随意;如果不成功,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送她去乌孙。”
他话刚说完,便听见亭子外的乌桕树后,传来枯枝踩踏的脆响。转头看过去,一个身影慢吞吞挨了出来,公主拿羽扇挡住了下半张脸,很老实地招供:“我刚来,从萧诗人的‘先帝抽了他一顿鞭子’开始,你们前面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
萧庭让看了萧随一眼,打趣道:“萧诗人?这个称呼真别致。可公主殿下还是听见了不该听的话,你说怎么处置?”
公主吓得一噤,“大哥,会写诗的人不能这么狠心。我这个人口风很紧的,在达摩寺那么久,最多和他搞搞暧昧,从来没在老方丈面前挑拨离间,可见我人品很好。”
萧庭让打量了她一眼,扭头问萧随:“她说的是事实吗?”
萧随嗯了声,“属实。”
“既然如此,那就看在殿下即将和楚王大婚的份上,姑且不予追究了吧。我今日登门,还没有拜见过嫂子……”萧庭让又换了个笑脸,边说边长揖,“我和长留是十几年的好兄弟,我们之间的感情,比亲人还要亲。嫂子往后有什么用得上庭让的地方,只管吩咐,千万不要客气。”
公主挨他连叫几声嫂子,堆起个假笑,冲他回了一礼。
本来她赶来见萧随,是为了印证奚官昨天的话,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暗恋她。结果她刚走近亭子,就听见他们在议论。前面谈了些什么,她确实没听真切,但萧随的那句去留随意她听明白了,什么暗恋明恋,分明就是奚官会错了意,胡说八道。
好气啊,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听他说花言巧语了,结果人家事业为重。好吧,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她龇牙冲萧庭让笑了笑,忽然惊奇地“咦”了一声,“本公主想起来了,先前我对楚王殿下穷追猛打的时候,楚王殿下不胜其烦,曾经和我提起过一个叫萧庭让的,说要把我介绍给他……原来萧庭让就是阁下?”
公主说罢,打量了萧庭让两眼,不胜娇羞地拿扇子挡住了口鼻,又一摇三摆地走了。
这不就是自己难以脱身,拿兄弟来顶包吗。虽说这包是个甜蜜的包,但作为一个有气节的官二代,是决不能食嗟来之食的。
萧庭让义正辞严地对萧随说:“谢谢你在最艰苦的时刻还想着我,朋友妻不可欺,虽然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这种事我也不会做的,你放心。”
结果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楚王殿下赶了出去。
公主边往回走,边气呼呼地嘟囔:“去留随意,他们天岁满世界都是吃人的怪物,难道我很愿意留在这里啊?还要送我去乌孙,我自己不长脚的吗,哪个要他送!”
绰绰和有鱼站在一旁,看公主直接气成了一只河豚。
这不就是恋爱中的女孩最好的写照吗,敏感多疑,易燃易爆炸。
可惜楚王对公主的多情视而不见,他好像不知道女人有时候也享受男人的独断和专治,在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强行替她做一回决定。去留随意这种话,是女孩子最不爱听的,换个说法就是爱留留,不留就走,怎么?难道他天岁有香饽饽啊,如此没有诚意,公主当然选择回家。
不过回去之前,得先把那些水深火热中的子民救出来,好让他们重回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