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丹菱也抬眼向他看了过去。
只是赵凛的眼神让她有些惧怕,她不敢再看,行大礼跪了下去。
“殿下英明果决,功过赏罚明晰,那厌真生虽有罪,却罪不至死!求殿下放他一条生路,哪怕偷偷将他放掉一回,给他生的希望,也算成全了那位姑姑的遗愿!”
魏丹菱叩头,额头叩在青砖上,发出磕登一声响。
“殿下是有情有义之人,丹菱钦佩殿下,日后,定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赵凛默了一默。
自己!己准备退亲,魏丹菱却来同他说要尽心尽力辅佐。
赵凛暗暗摇头,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乎意料!
“你起来吧。”
赵凛开了口,语气和缓几分,目光从魏丹菱身上,落在了何情薄的香囊上。
魏丹菱在他这话中迷失了一瞬,但又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对厌真生的处置。
魏丹菱心下一喜,心中激动了一时。
她再次叩头,“多谢殿下!殿下品行丹菱实在钦佩”
“不必多言了,你去吧。”
程姑姑都说中了,但程姑姑约莫没有料到,太子对她并无一点兴趣。
她的事情已经落定,也已照着程姑姑说的做了,接下来就看程姑姑自己了。
魏丹菱默默替程玉酌祈祷
房中何情薄的气息弥散不尽,赵凛静坐半晌,推开了窗子,将香囊放到了窗外。
风吹进来,何情薄的味道淡没了影。
赵凛翻开《祸乱野史》看了一阵。
她弟弟为何会是厌真生?
厌真生写下此书与她的死难道有什么关系?
赵凛脑中有些混乱,但想到厌真生或许知道不为人知的事情,救下此人未必是件坏事。
皇上对此书此人如此暴怒,他不该知道到底暴怒在什么地方吗?赵凛又翻了翻书,书中果真野史做派,胡七胡八地将朝堂、情爱、人心搅在一起,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赵凛摇头,厌真生倒是个人才。
他正翻着,韩平宇来了。
赵凛对韩平宇从脚底板到头发丝都不喜欢。
只是韩平宇此人确实人品不错,能力也有几分,忠君爱国,不可多得,赵凛要公私分明罢了。
赵凛同他说了两句在京任职的事情,便让他走了。
韩平宇走后,赵凛想到了程玉酌,叫了小棉子过来问话。
“她睡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适?”
小棉子却道,“姑姑来了,在外等着太子爷。”
赵凛赶紧让程玉!玉酌进了书房。
天阴阴的,昨夜时停时歇下了半夜,今晨风里还有雨丝。
赵凛上前握了程玉酌的手,“冷不冷?”
可他刚碰到程玉酌,就被她收回了手去。
她低着头不看自己,目光避开完全。
赵凛心头升起一丝不妙。
“阿娴,你怎么了?”
他问了,她却向后退了半步,开了口。
这话咚咚敲在赵凛心头,越敲越响,越敲越让他紧张起来。
“你想明白了什么?”
程玉酌吸了口气,沉了心。
“我想通了,太子爷与我云泥有别,这些日子所生情谊实在不应该,长痛不如短痛,还请太子爷放我离去,各自安好。”
这话说完,如雷电劈向赵凛,赵凛懵了,脑中一阵轰响,浑身痛起向胸口涌来。
“你说长痛不如短痛?”
程玉酌面无表情。
“是。”
赵凛一下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你知道我听你说了这话,这里多痛?!”
程玉酌被他抓的手下颤抖,原本不敢去看他的脸,可他抓着她的力气大极了,又是要像从前那样大发脾气。
这样来来回回,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