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郑耀阳一副成天傻乎乎的样儿——让他觉得是在欺负小朋友。
所以至今为止,两人只摘过蘑菇。
第一次摘蘑菇,郑耀阳仿佛一头被钓上岸来噼里啪啦弹跳的鱼,哭得吸溜吸溜的,哭了多少就弄出来了多少……从此以后他就爱上了这项运动。
江酌怕过分沉迷会耽误学习,便给他规定了次数,尤其是期末考试之前,连着好几个星期都没有一次。
郑耀阳憋,江酌也跟着憋得慌,毕竟欺负小狗使人上瘾,一天不欺负没有感觉,一个月不欺负就心痒难耐。
江酌冲他笑了笑,笑得郑耀阳脸红心跳:“没问题,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郑耀阳:“……呜。”
……
……
年关将近,也是饭局最多的时候。
郑泽穿着深黑的风衣,周身浮动着醉醺醺的酒气,他眉眼间写满了疲倦,步履沉重且缓慢。
下属帮他把车开到了门口,郑泽坐进去,手腕搭上眼睛,他开口,报了个地址。
下属愣住,用余光悄悄扫着郑泽,还以为他真的醉了,提醒道:“这不是您家……”
“我知道,”郑泽嗓音低沉沙哑,顿了良久,“去就是了。”
“……好。”郑总都这么吩咐了,下属自然不会再多嘴,他发动车子,车轮压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地面,发出厚实的挤压声。
太阳穴鼓胀作痛,郑泽禁不住蹙眉。
他刚才说的……是江酌家的地址。
理智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体面一点,不能再纠缠下去,因此被拒绝后,郑泽便开始疯狂地工作,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的感情。
但今天,他头晕脑胀,步伐沉重地走出酒店,被屋外的呼啸的冷风裹挟时,心中腾升起浓烈的孤独感,竟然产生了要去见一见江酌的冲动。
在酒精的催化下,郑泽说出了那个地址。
在下面看一看就好……
能看上他一眼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下属声音的响起,车子稳稳停下:“郑总,到了。”
郑泽睁开双眼,偏头看向车窗外。
这里是高档住宅区,鲜少有人吵闹,路边灯光清冷,入目都是刺眼的寂寥。
也不知是疲惫还是怎样,郑泽眼底发红,他抬起头,视线落到江酌所在的楼层。
那里黑黑的,没有人回来。
一瞬间,郑泽感觉心底像是塌了一块,空落落的,他神色空茫地望着那里,说不清到底是在期望着什么,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他不说走,下属也很看脸色地不讲话,狭小的车内空间被沉寂笼罩。
“……回去吧。”
半晌,郑泽徐徐开口。
就在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那一刻,两束亮白的车灯光刺破浓得化不开的黑夜,伴着发动机的声响,一辆墨蓝色的车驶过郑泽,停在了楼栋的车库门口。
晃眼的灯光熄灭,郑泽也得以看清车牌和车型。
那是——
江酌的车!?
郑泽大喜过望,急匆匆搭上把手,正要推开车门下去,紧接着,墨蓝色车的车门被打开,在看清从上面走下来的人的瞬间,郑泽的笑容骤然消失,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错愕。
*
“好冷好冷。”
江酌打着寒颤,熄火拔钥匙,从车上下来,就要往家里跑。
郑耀阳先他一步,从副驾驶那边绕过来,还不等江酌迈开步子,他就猛地扑过去,扎进了江酌怀里,嘴唇在江酌的侧颈纯情又无章法地吻着。
“别闹啦宝贝,快走,”江酌被他亲得没脾气,脑袋都偏向一边,他扣着郑耀阳的腰,拖着怀里的等身大狗往门口走去,又觉得好笑,“这点路都等不及啊。”
郑耀阳脸一红,于是抱得更紧,干脆耍赖道:“就是等不及!”
两人搂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