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扑来,沈暮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他哆嗦一下,后退几步,稳住心神,已经有些羞恼了。
他故作凶狠道:“是你自己未经允许就进来的,受伤了也是……”沈暮本想说活该,但犹豫了好几秒,还是没把这个词说出来。
沈暮都开始唾弃自己了,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江酌对不起他,结果到头来,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处处都要想着江酌。
他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感到迷茫。
“好好好,我知道,受伤了也是活该,”江酌垂下手,神色伤心,拿起给沈暮带的水杯,话锋一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盛了一杯盖的水,凑到沈暮唇边,笑道:“想听吗?”
沈暮抬手接过,抿了一小口:“什么?”
“白盒子找到了,”江酌快速说完,细细观察着沈暮的表情,却发现沈暮在错愕之后仅是淡淡垂下眼睑,“……不高兴?”
“还好吧。”
沈暮喝完水,将杯盖还给江酌,面容平静。
在刚受重伤,被江酌囚–禁虐待的时候,他确实无比渴望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自己能够重回战场。
然而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里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发沉甸甸。很空,像是没有着落,一直往下坠着,没有目的。
“我想……去走走。”
离开训练场,沈暮站在悬浮车旁,迟迟没有上去。
夜幕降临,温柔的晚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沈暮看着江酌,眼中竟有一丝央求。
江酌对他自然是百依百顺,他走过去捏捏沈暮的手:“行啊,你想去哪儿?咱们坐车过去。”
最终二人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湖边,一旁是茵凉的草坪,湖的另一边是高耸入云的建筑,明亮的灯光落入湖水,一半是沉寂的黑,一半是油画般涌动的色泽。
偶尔几辆悬浮车在半空飞过。
江酌坐上草坪,侧过脸去看沈暮,不由得担心起来:“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明明白盒子都找到了,却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沈暮也看过去,正对上江酌那双满是关切的眼眸,他一时语塞,那种萦绕在心中的空茫感更加强烈。
白盒子找到,卡尔攻击他的事实便板上钉钉,他的名誉可以恢复,也可以跟江酌离婚了。
亦或者……
直接杀了他。
可是……
江酌叹了一口气,蹭了蹭挪到沈暮身边:“你想做什么做就行,不管怎样,我都会配合的。”
他说的真挚不作假,沈暮听了,反而更加沉默。
江酌还欲再说些什么,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上线音。
“滴——”
“警告!警告!目前正有危险靠近,距离800m……500m……”
危险靠近?
怎么回事?
江酌第一反应选择相信系统,他腾地起身,拽住沈暮,就要往一旁跑去。
只是对方逼近速度极快,下一刻,呼啸声破空而来,两人面前的草地上炸开一团炽热火光,掀起一片尘土草屑,热浪滚滚,几乎要灼伤肌肤,江酌一个急刹车,本能抬起手臂挡在脸前,沈暮一把搂过他,手臂紧紧箍在他肩膀上,奋身一跃,躲过了随之而来的第二波攻击。
两人重重地跌在地上。
“唔……”
江酌半只胳膊被磨得生疼,吃了满嘴的草屑,侧脸被沈暮的结实胸膛死死压着,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就听得一声忍痛的呻–吟。
他心中一惊,翻过手在沈暮后背上一摸,湿乎乎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你又受伤了!”江酌大喊一声,来不及细思,挣扎着要从沈暮怀里出去。
能对他们出手的,除了卡尔,江酌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妈的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天把沈大爷给伺候好了,结果又被别人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