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为了庄煜越发隐忍,才有了元安初见时贤和仁善的太皇太后,也许是太皇太后彻底将元安看作至亲,在元安面前便渐渐显露本性。
元安笑嘻嘻地给太皇太后奉上帕子擦嘴,太皇太后见吓不住元安,十分无奈地戳了下元安的额头,嘴角情不自禁上扬,眼中满是宠溺。
等太皇太后喝完药,过了一刻钟,元安才和庄煜一左一右扶着太皇太后起身用午膳。
本来元安的意思是让太皇太后在床上用膳,但是太皇太后说自己躺了许久,浑身骨头都松了,执意要下床,太皇太后固执起来元安和庄煜两人加一起都劝不住,只好依了她老人家。
用完膳后,庄煜才提到太皇太后中毒一事。
“张御医死后,孙儿念在他精心照料祖母多年,便没有加罪于他的家人,只让他们速速离开大都,三代之内不许回大都,张家子孙三代之内不许为官为医。”
太皇太后慢悠悠抿了口茶水,轻轻叹了口气:“张御医这些年照看哀家身体十分尽心,他既然已经以死谢罪,也不必加罪他的家人。”
元安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庄煜,庄煜正一脸微笑地聆听太皇太后的话,他本就面如冠玉,一笑一下更加让人觉得温润无害。
元安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心里微微叹息,此时让张御医家人离京,等于将他们放置在幕后黑手的屠刀之下,幕后黑手连太皇太后都敢毒害,区区张家又岂会放过?
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太皇太后午膳后又回寝殿午歇,元安和庄煜夫妻俩安置好太皇太后,才携手回含光宫。
元安在慈恩宫时一直崩紧着一根弦,太皇太后呼吸得重些她都要惊一下,过度紧张之下也不觉得累,只是身上的肉一个劲掉。
此时太皇太后情况已经稳定,元安也悬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一出寝殿就觉得浑身发软,头晕眼花,没有一点力气。
庄煜见元安刚出寝殿就神色恹恹,又爱又怜,元安为了让他安心处理政事,执意不肯让他来陪护太皇太后,他的安儿妹妹,在虎头沟时都没受过一丝苦,如今嫁给了他却这般辛苦,在娘家养得细皮嫩肉,嫁给他后却瘦成这样。
庄煜心里又愧又怜,他扶着元安的腰,本就盈盈一握的柳腰更细了些,庄煜觉得自己一只手都能环住。
元安强撑着精神朝殿外走去,刚抬起脚,脚下陡然一空,她瞬间惊的睁大眼睛,双手迅速而熟练地缠上庄煜的脖子上。
“祖母宫里,你这是做什么?”元安听见小茴和福旺等人的偷笑声,面皮羞红,小声抱怨道。
庄煜双手颠了颠,感受着手下轻飘飘的重量,皱着眉连声道:“瘦了瘦了!”
元安忍不住扑哧一声,她怎么觉得庄煜的动作特别像她小时候抱曹家的那条雪白机灵的小白狗,她也是这么颠几下,看小白是胖了还是瘦了。
元安暗暗啐了一句,哪有把自己和小狗比的?
庄煜心疼得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按在元安身上,他不顾元安的抱怨,一路横抱着元安走回含光宫。
元安不是第一次被庄煜抱回去的,只是上次是在夜里,她又睡了过去,醒来后便强行让自己忘记那晚丢人的事……
可是现在可是大白天,艳阳高照,一切行为都无所遁形,元安放佛能听见一路上宫人内监都在小声议论她。
元安靠在庄煜胸口,小声道:“你真不知道羞~堂堂皇帝皇后,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元安嘴上抱怨着,双手却十分诚实地环住庄煜的脖子,丝毫没有下地的意思。
其实也没有人议论他们,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奴才敢议论当今圣上和皇后?不要脑袋了?
元安抱怨两句,困意渐渐袭来,这些日子她照顾太皇太后确实辛苦,庄煜走得极稳,元安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婆,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