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元安又喝了口, 细细品了, 确实是仪嘉亲手酿的梅花酒,她让人按着仪嘉给的方子怎么都酿不出这个味道。
元安又惊又喜:“仪嘉还活着?”
庄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元安忙抢过信, 信封上空无一字, 元安从书案下的小抽屉里拿出裁纸刀, 小心地揭开蜡封, 迫不及待展开信。
元安吾友, 见信如唔。
元安看到第一行字就湿了眼眶,她捧着信含泪激动道:“是仪嘉的字迹!是她的字迹!”
元安忙往下看,仪嘉信里只报了平安, 说她现在过得很好, 并没有提及其他。
元安忙拉住庄煜的衣袖焦急问道:“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煜将元安的手握在掌心, 顺势挤在她旁边,没有立刻回答的问题, 而是反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拓跋衍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陈兵尧国边境吗?”
提及此事元安脸不由一沉:“还不是你和拓跋衍串通好的!”
庄煜拿过笔墨,模仿元安的字迹誊抄那张被墨渍毁坏的信,一边提笔一边分心回道:“这还真不是我和拓跋衍串通好的。”
“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元安没好气道:“难不成真像我父亲说的,拓跋衍吃饱了撑得慌吗?”
庄煜见元安粉腮鼓鼓,忍不住凑上去偷了香,继续道:“仪嘉郡主当初确实是饮下毒酒准备殉葬, 不过被拓跋衍及时救了, 但是仪嘉郡主饮下的毒酒是陈国皇室秘药, 寻常大夫根本解不了,当世数去,唯有被你舅舅和父亲灭了的赵王手下的华大夫和我手下的许大夫或许可解,可是光有大夫还不行,仪嘉郡主那会只剩一口气吊着,还需要服用千年以上的血参才可救回这口气,否则仪嘉郡主根本等不到解药被配出来。”
元安靠在庄煜怀里若有所思:“我听外祖母提起过,千年以上的血参当世唯有一株,二十多前陈国皇帝用它跟舜国换了个美人,可有此事?”
庄煜点点头,“正是如此,我两年前因缘际会之下和拓跋衍相识,一见如故,他知道我对你念念不忘,也曾帮着打听你的消息,你去了临城的消息就是他给我的。”庄煜挽起袖子蘸了下墨,继续挥毫,“仪嘉郡主饮下毒酒后,他一边派人来求大夫和血参,一边调动百万大军摆在尧国边境,他此举既是交易也是要挟。”庄煜低头看了一眼听得十分认真的元安,笑道:“从前夫子总说娘子聪明,娘子可知拓跋衍此举意在何处?”
庄煜下笔极快,不一会就抄完了,元安接过纸笔收尾,嗤笑一声:“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还不明白,岂不是打了夫子的脸了?拓跋衍陈兵边境,首要的当然是和你做交易,你给他大夫和血参,他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娶我这个美娇娘。”
小茴和春桃在一旁憋笑,娘娘在陛下面前可越来越不讲究了。
元安白了一眼小茴和春桃,继续道:“另一个就是,若是你不肯做这个交易,他便赌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若猜的不错,你如果不答应他,他下一步应该就是向尧国提亲,指名要我嫁到虞国了吧。”
元安说到此处觉得十分不平,她窝在庄煜怀里愤愤道:“合着我就是你们之间的交易呗?”元安扭头看着庄煜,微微眯着眼问道:“若是没有此事,你又待如何?你岳父岳母可不会轻易让我远嫁。”
庄煜微微一笑,眼神坚定道:“岳父岳母若是不同意,我便把你偷回舜国,待几年后我和你一手牵着一个胖娃娃回去,岳父岳母还能把我这个女婿打出去吗?”
元安没好气地捶了下庄煜的胸口,“反正你就没点好!这话若是被我父亲听到,肯定打断你的腿!你倒是继续说,仪嘉现在如何了?”
庄煜捏着元安的拳头送到嘴边亲了一口,才答道:“仪嘉郡主已经死了。”
元安笔一顿,忙回头瞪着他:“你耍我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