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才能重新安居乐业?”
沈明堂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安再问:“以大尧如今的兵力,倾国之力面对虞国百万雄师,胜算几何?”
沈明堂踉跄两步,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元安这三个问题,字字诛心,他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元安又看向沈国公和长公主,她刚才的问题与其说是问沈明堂的,不如说是问沈国公和长公主的。
沈国公从乱世中和弟兄们硬生生开辟出新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战乱对百姓而言,比没顶之灾还要可怕,可是这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沈国公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十多岁,一边是大尧百姓,一边是女儿,舍了哪一边都是在活生生剜了他的心头肉啊!
长公主哭倒在沈国公怀里,指着元安哭骂道:“你这狠心的丫头,你让母亲怎么活啊!”
元安含泪笑了笑,她知道父亲和母亲已经做了决定了,她是大尧的郡主,享受着百姓供奉的荣华富贵,也该到她护佑百姓的时候了。
元安跪在地上,朝长公主和沈国公行大礼,长公主把脸埋在沈国公怀里不敢看,只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元安一礼没有行完,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沈明哲突然伸手阻止元安的拜礼,元安惊讶地看着沈明哲。
她下定决心时,想过长公主会阻拦,想过沈明堂会不准,但是唯独没有想过沈明哲会反对。
她的大哥哥,是年少就成名的少年将军,是心怀天下百姓的英雄,她和大尧百姓孰轻孰重,她以为大哥哥肯定心知肚明。
沈明哲紧紧按着元安的手不让她动弹,面无表情看着元安道:“今日就算是我沈家满门男儿赴死,只要能救大尧百姓,我相信我沈家的男儿眼都不会眨一下,可你不同。”
元安看着沈明哲,微微一笑,轻轻推开沈明哲的手,元安的力气很小,可是沈明哲却被元安眼中的坚定深深震撼了。
元安再次对沈国公和长公主拜礼,沈明哲的手还伸在元安面前,却再也没有勇气去阻止。
三叩九拜的大礼行完后,元安才对沈明哲道:“我是沈家的女儿,沈家的男儿连死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嫁到舜国吗?”
沈明哲浑身一震,深深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眼圈也慢慢红了。
秦氏早就哭肿了眼,她自嫁入沈家就和小姑子关系十分亲密,她把元安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长公主要为元安挑选夫婿时,她也帮着各种打听,但凡有一点不妥之处,她都要百般思量,就怕姑妹就嫁错了人,误了一生,可是如今,姑妹要嫁的人,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只听说那位舜国新皇长相凶悍,杀人如麻。
她也跪在地上,抱着命苦的小姑子痛哭不已,老天不长眼,这样的好姑娘却要嫁给这种人!
正月十五上元节,在家里过完最后一个新年的元安,身披凤冠霞帔,带着百里红妆,在承恩殿拜别亲人。
因为当今已经起不来身,皇后要在行宫照顾他,故而承恩殿里,只有太子太子妃,奕王奕王妃,已经沈家一家。
太后自从知道元安入宫自请和亲后就再也不肯见元安,直到今日都没有露面。
元安跪在地上一一拜别,太子在元安行完最后一个礼时,亲自下了台阶扶起元安,一脸内疚:“表妹此去万里之遥,再难相见,要好好保重自己。”太子脸上愧疚之色越重,担忧道:“若是你在舜国受了欺负……”太子说到此处也说不下去了,元安远嫁他国,受了欺负又能怎么办?
元安却对太子微微一笑,“那就请大表哥好好治理大尧,只要大尧强盛,元安在舜国就无人敢欺。”
“表妹放心,我一定会励精图治,大尧一定会有无人敢轻视的一天,大尧就是表妹的后盾!”太子一脸坚定,眼中燃起熊熊野心。
曹宝珠挺着肚子哭倒在奕王怀里,她一想到元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