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 同一个还没破壳的龙崽去抢灵液,饶是百里戈脸皮够厚,还是有些尴尬。
而他化解尴尬的办法, 就是不停的去逗弄龙蛋。
不到两天下来,他就已经越过了烛尤,变成了龙蛋心中最为可怕的人了。
每次见到百里戈, 龙蛋便会趴在龙父的怀里试图挡住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蛋壳, 但它越是怂, 烛尤就越是眉头紧皱的把它扔给百里戈折腾。
百里戈玩出了乐趣,每日吸收灵液时也不觉得痛苦了,“小龙崽实在是太好玩了,云舒, 能再给我找来一个吗?”
在一旁碾碎灵植的裴云舒道:“你将龙蛋当做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不若让龙崽拜我为师吧?”百里戈灵光一闪, 笑呵呵地道, “我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师父。”
花月不满道:“老祖, 你实在是太奸诈了吧,不能给云舒美人做小, 就打算用这种方式让小龙崽大人叫你父亲吗?”
“小龙崽大人?”裴云舒好笑道, “花月,你为何这么叫它?”
花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将灵植洗净递给裴云舒, “云舒美人和烛尤大人还未给小龙崽大人起名, 我自然只好这样叫了。”
裴云舒笑着, “何必用尊称?它要是破壳了, 还需叫你一声阿叔呢。”
花月眨巴下桃花眼,不着痕迹地上着眼药:“可是烛尤大人他……”
“是烛尤让你这样叫的?”裴云舒眉毛一竖,冷笑着将灵植扔给清风,“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他,哪里来的这些华而不实的规矩。”
他风风火火的出了药房的门,花月狡黠地偷笑了两下,清风公子接手着裴云舒的活,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瞧他们俩如此,百里戈长叹一声,伸手将离得他老远的龙蛋抱在怀中,“小龙崽,瞧瞧这两个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姿容不凡,可对你龙父却是恶意满满。恨不得你龙父天天倒霉,时时惹怒你爹爹才好。”
清风“呵”了一声,“你分明最为幸灾乐祸,现在却装起好人模样了。”
百里戈剑眉一跳,眼梢没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我如今装起来这么容易便被看穿了吗?”
小龙蛋懵懵懂懂,但没感觉到爹爹的气息,身子一抖,就奋力想要挣脱抱着它的大掌。
“小东西听话一点,”百里戈即便不能动用妖力,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还是将龙蛋掌握得牢牢实实,“陪着本将好好泡上一会儿。”
灵植堆成了一个小山,又慢慢流出晶莹剔透的莹绿灵液,这些灵液一滴就弥足珍贵,此时浸泡在一池之中,从一开始灵力疯狂涌动而来的刺痛到了如今,也只剩下一些羽毛挠下的瘙痒。
龙蛋挣脱不开,正好委委屈屈地由着百里戈抱着,它如今被养得如同火炉一般,抱在怀里舒适极了,百里戈抱着抱着,将下巴抵在龙蛋上认真思索:“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颗龙蛋拐为己有呢?”
花月洗灵植洗得双臂酸疼,闻言偷偷白了他一眼,“老祖,你之前就打不过烛尤大人,现在妖气也没了,更是打不过了,我劝你还是别打龙蛋的主意了。”
百里戈哂笑,“是如此。”
他们说着话的功夫,裴云舒面无表情的带着烛尤走了进来,烛尤脸色不虞,一双幽深黑眸砸花月身上一闪而过。
花月心底陡然闪现出神龙秘境中那颗狰狞的龙头,他呼吸一窒,恐惧重新袭来,埋着头躲在了清风公子脚下。
察觉到了爹爹和龙父的气息,小龙蛋又开始活泼地挣扎了起来,百里戈抱不住,真的让它挣脱了出去,堂堂一个大妖,竟然连一个没破壳的崽子都奈何不了,百里戈双眼一眯,危险地在龙蛋的身上多看了好几眼。
裴云舒将朝着他扑腾的龙蛋抱起,看向清风公子,“清风,你……”
他话音一停,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