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倒退一步, 惊道:“陛下?!”
“嘘——”刘宏比了个手势, 前去将附近开着的窗户给拉上,他小声道:“当然, 这些布置,至少近几年是用不上了,朕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阿瞒学过很多兵书,也平定过荥阳的暴/乱, 随卢植去打过蛮族, 但是还没有打过十几万人的大战争吧?我让你随皇甫嵩是将门世家出身, 曾经在雁门关待过,随其父守卫雁门关数年,作战经验丰富,朕将给予皇甫嵩精良的兵卒、武器, 充足的辎重, 你跟他去战场, 只会胜, 不会败。”
曹操第一次打断了刘宏的话, 将话题又绕了回去:“陛下!我曹孟德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上战场哪有考虑风险得失的?做将士的只想着尽最大所能赢得胜利, 我更不会为此而去捞军功,去积攒声望与人脉!所以陛下此前所说的究竟是何意, 难道您打算将洛阳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吗?”
迁徙洛阳的财富与辎重, 这是要迁都城的打算?
曹操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陛下难道是打算另启兴兵, 打碎了朝堂重组吗?
那么他为何要与他来说这些?
“陛下将这样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臣,臣惶恐,愧不敢当陛下信任。”
刘宏静静看了曹操半晌,露出了微笑:“无妨,阿瞒要与朕装傻,朕就当你真的还没懂,国难当头,你只需顺着自己心意去做就行了,皇甫嵩因党锢,现在还在牢狱之中待着,关到现在大约有几年了,也不知如今身体状况是否还能当得一军主将,这是释放皇甫嵩的诏令,还有将他封为中郎将的圣旨。”
曹操愣愣地接过刘宏递给他的东西,只觉得手中之物有千金沉重,顿时严肃了表情。
“皇甫嵩为何会在牢狱之中?!难道他犯了结党营私之罪吗?”
“因为他触怒了宦官们,毕竟是将门世家,皇甫嵩的背后,可有不少人脉与党羽,”刘宏淡淡道:“为使平衡,朕不得不将他关起来。”
为帝之道,曹操不懂,刘宏站的位置不同,他也无法对他的眼界感同身受,曹操沉吟了片刻,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又问刘宏道:“中郎将?不是封为大将军吗?”
“此次对抗黄巾军主力的大将军是何进,可不是皇甫嵩,”刘宏道:“斥候来报,黄巾军主力分别于洛阳的东、南、北三个方向攻掠而来,各地官府正在尽力抵抗。洛阳城中将帅稀缺,唯有再招一些能堪当主将的,才能分兵去围剿叛乱。”
临别前,曹操再问刘宏:“山河破碎,陛下可会后悔?党锢之难,能臣稀少,群臣尸位素餐,陛下日后真打算放任他们继续那样下去?”
刘宏并未回答,同样的话,他只解释一遍,暗示过了,曹操却要装作做梦之中不肯清醒,那便只能事到临头,赶鸭子上架。
他摆了摆手:“去吧,朕很忙,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朕。”
曹操脸色刷地就阴沉了下来,直到回到曹家旧宅门口,都是心事重重。
曹节恢复权柄后,曹嵩就又做回了大司农的位置,现在曹节死了,他的屁股就像是装了钉子似的,就黏在大司农这肥缺上不走了。没了曹节这一层关系,曹嵩直接就听命于帝王,就连贪污受贿,都走了明目,与他有所关联的贪官线索,早就在刘宏的掌握之中。
“小姑娘?”
曹操满腹心事往家中走,自家老父亲从外头回家,两人迎面险些撞上去,他吓得忙将圣旨与诏令用广袖紧紧抱住,后退了好几步。
夜晚黑灯瞎火的,曹嵩一时还真看不清对方是谁,他将手中提着的灯笼往上拉了一些,照亮了面前人的样子。
曹嵩眼中浮现出惊艳的神色:这姑娘,长得可真俏!
盛世美颜的冲击,让曹嵩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不知怎么得,竟觉得这姑娘有几分面善,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曹嵩悄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