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了嫌弃,手上动作却特别诚实地拿过了曹瞒的作业。
曹瞒眨眨眼:“我和先生学的。”
梦里的女先生,嬉笑怒骂娇嗔妩媚,各种风格信手拈来,不仅教导曹瞒怎么运用自己的外貌优点,还教他化妆的学问!
“先生说,我现在的年纪正好适合撒娇,等以后长个子就不适合了,那会‘辣眼睛’,我学了这一手不错吧?”曹瞒嘿嘿笑道:“等学完回家,我就去找我爹露一手,看看他什么反应!”
刘宏表情越发复杂,对曹瞒的爹油然而生同情之意。
他又去看曹瞒,这年岁与他相当的同龄人,从小吃喝不愁,却愣是和他一个整日饿肚子的穷孩子一样瘦胳膊瘦腿。他白白嫩嫩,小脸上还有婴儿肥,自从曹瞒学会了撒娇,总喜欢在他身上试验成果。
刘宏砰然醒悟,一把放下了笔,气呼呼道:“什么哥哥,明明你比我大几个月,我下次再也不上你当了!”
他心里不由埋怨起了李膺:看上去多正经的人,怎么尽教阿瞒旁门左道哄骗人的法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然而就算下一次,刘宏一样会上他鬼当,帮他写作业,还被忽悠地让出了自己的作业给他抄。
曹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对刘宏的单纯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让曹瞒多骗他几回,也算是提前练习了,总好过日后被别人欺骗不是。
窦武离开后,招来了心腹重臣商议国事,他对众人说道:“国家已经三个月没有帝王,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奉迎新的天子是先帝交给我来完成的遗命,应当尽快选择出合适的后嗣,请封太子,认太后为母亲,为先帝守孝。”
窦武改变了主意,唯恐继续拖延下去,朝堂之上对于刘鲦的拥护声会越来越高。
这刘鲦,已是成年人,家中有妻有子,一旦他成了帝王,窦武就成了太后的娘家人,身份截然不同,地位也跟着不一样了。
所有世子之中,窦武最不想选择的就是刘鲦!
他在书房中来回渡步,心中拿不定主意,于是又来到太后宫内,询问女儿的意见。
窦太后说道:“刘鲦只比哀家小了五岁,若他为帝,让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称呼哀家为母亲,他别扭,哀家心里也别扭,这算什么事?父亲难道就不能选年龄更小一些的吗?”
“众位世子之中,年纪最小的十一岁,除了出身贫寒的刘宏,其余人都已经成年。”
窦太后干脆道:“既然如此,那就选最小的便是了,年纪小的才好养,待他认我为母亲,处一处还能处出母子感情来。”
“可他,自小无父教导,也无师长引导,家道中落,如何能为帝?”窦武早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刘宏这个人选。
窦太后皱眉,反过来劝窦武:“正是因为年纪小,没人教,他才只能靠我们。”
太后的话语,像一缕羽毛,轻飘飘扫过窦武的心头,他眉头一跳,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竟当真沉思起了其中可能。
“父亲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下刘宏的背景,看看他是不是当真无依无靠,若真如此,岂不是上天赐给父亲做三朝元老,权倾朝野的机会?”窦太后一心想要个年纪小的儿子来孝顺自己,而不是年龄与她差不了多少的“儿子”,再带上“儿媳妇”来隔应她,将她独自一人荣养在宫内不闻不问,那与曾经的苦日子又有什么区别?
反之,有小儿认她为母,还不得对她感激涕零,日日请安拜见母后,不懂政务的时候还会请求太后垂帘听政。
窦太后孤傲道:“拿捏住一个小儿,可比为成年帝王效忠更能为家族带来荣耀,日后还能让他娶我窦家女,连出两朝皇后,再诞下有我窦家血脉的继承人,我们家族可就真正成了皇亲国戚了!”
来自窦太后的蛊惑,令窦武大脑懵了一瞬,他被太后形容的大好光景所吸引,产生了片刻失神。
刘宏何止无依无靠,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