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嘴唇微动。
打手中的一个回头看他一眼,说:“家事,少管。”
沈轶认真道:“你没听懂吗?吵到我了。”
先前那个打手皱眉,他身侧,另一个打手“嗤”地笑了声,“行啊,这年头还有不怕死的。”
说着,就往楼下走来。
一边走,一边活动手腕。
打手指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沈轶听着,不以为意地往上走去,口中还说:“赵明思?你奶奶不放心你,请我过来看看。”
楼梯不过十几级台阶,话说到一半,沈轶和那个朝他走来的打手狭路相逢。
赵明思看在眼里,身体前倾,想要上前阻拦。可不等他动作,沈轶侧过身体,轻轻松松,接住了打手砸来的拳头。
打手一愣,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沈轶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沈轶转过身体,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往上走。
在他身后,“咚”的一声,打手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赵明思愣住,一句“沈叔叔”卡在喉咙里。
他模模糊糊地想:沈叔叔是练过?对,奶奶也说了,她从腿疼腰疼到浑身舒坦,中间只隔了沈叔叔给她按了两下伤处的工夫。这么看来,里面没准还用了什么推拿的诀窍。
祖孙两人都不知道,赵奶奶身体无恙的根本原因,在于沈轶端给她的那杯化了回春丹的水。
赵明思身侧,纪川则忍不住笑了一下。
声笑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原先在两个少年身侧的打手一号面色骤变,眼看沈轶到了眼前,他身体微微后退,扬声喊:“纪华!快点滚出来!”
门里传来“哎”的一声,一个身材瘦削,气质畏缩,唯有一张脸还算看得过眼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过来,“龙哥。”
打手一号:“之前说的好好的,拿你儿子还债。怎么,”朝赵明思、沈轶抬抬下巴,“这些帮手是哪来的?纪华,你是真不想要手了?”
“没有没有。”纪父连忙点头哈腰。完了,又转头看赵明思和沈轶,摆出一点并不存在的威严,“明思,我知道你和小川关系好,但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位先生,”迟疑一下,不认识沈轶是谁,“我就是送孩子去打工,这也犯不着被人拦着吧?”
“打工?!”纪川气得发笑,“纪华,你也知道没脸啊?!你睡了别人的人,就要把你儿子卖给别人?哈、哈哈,你都能干出这种事儿了,怎么还不好意思说了?!”
纪父听着,嘴唇颤抖,脸上浮出怨恨、恐惧,种种情绪。最后,变成一种破罐子破摔。
“何总说了,我之前输的那些钱,就算是‘聘礼’。小川,你也别太倔了,六百万啊,你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真去打工,得多少年才能把钱还干净?何总对男朋友们一直不错,也就是和你玩玩儿。等过上几年,你们分手了,也不耽误你娶媳妇儿……”
讲着讲着,纪父看着眼睛里要喷火的儿子,声音越来越小。
他哆嗦一下,预感到危险,正要后退,就被纪川一把揪住领子。
眼看纪川拳头落下,纪母尖叫一声,从后面扑来,“纪川,你疯了?!你爸吃了多少苦头,你还想打他?不都说了,跟着何老板,你是吃香喝辣,何老板从来不亏待身边的人!你松手,你给我松手!”
一边说,一边用力掰开儿子的手。
前面听父亲的话时,纪川只是愤怒。这会儿,母亲加入“战局”,纪川的肩膀都开始颤抖。
他的手一点点松开。纪母见状,赶忙把丈夫拉过去,检查丈夫有无受伤。
纪川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
混乱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