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酒意再度涌上。时淮又有点晃晃悠悠,身体一歪,直接靠在师兄身上。
谢砚雪原先已经要起身了,可怀中多了一团师弟。
谷中温度比外间高些,他们身下未曾有雪。饶是如此,冬日仍有寒凉。
他拉着时淮,要把人揪起。可时淮扭过头,要和他咬耳朵,说:“等那个冒牌货被揭穿,咱们就私奔吧。”
谢砚雪哭笑不得:“私奔……做什么?”
时淮振振有词:“行侠仗义,铲奸除恶!”
还是他们从前约好的事。
谢砚雪唇角勾起来,说:“好啊。”
时淮嘀嘀咕咕:“那就说定啦!哎,师兄,”他这会儿自己站起来,豪气万丈,要把师兄拉起,“来!”
谢砚雪端详他,看师弟下盘还算稳当,应该不至于被这个动作拖到地上。
他放心了一刻,很快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
时淮的确没被拖到地上。不过,他又倒在谢砚雪怀中。
而这一次,谢砚雪觉得,自己嘴唇撞到了一个很柔软、带一点酒香的东西。
是师弟。
思绪在头脑之中爆炸,只剩下这一个简单念头。
师弟,小淮……
他吻了他。
谢砚雪与师弟其实不是第一次亲吻。更早之前,他们也有尝试。可从前是青涩悸动,到如今,一样生疏,却多了更深意味。
时淮察觉出了谢砚雪的踟蹰。醉酒了的时少侠很困惑,拉着谢砚雪的衣领,问他:“师兄,你躲什么?”
谢砚雪望着身披月色、身上写着“可口”两个大字的师弟。
他回答:“小淮,你喝醉了。”
时淮理所当然,回答:“对呀。但我亲你,你躲什么?”
谢砚雪:“你醒来之后,可能——”
时淮还算耐心,“可能?”
谢砚雪叹道:“可能会觉得,师兄为何要趁你喝醉冲动时,对你做这等事。”
时淮一本正经地纠正:“师兄,现在是我对你做‘这等事’。”
说着,又亲一下谢砚雪。
谢砚雪一顿,嗓音更低,说:“小淮,不是的。”
时淮:“嗯?”
谢砚雪的手指轻轻抚上少年面颊。他的小淮,他珍重的,一样珍重他的师弟。他知道小淮爱他,知道小淮为了他,付出许多。既然两人之间的情意无需怀疑,那么……
谢砚雪说:“你还太小了。”
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才要加冠。
时淮不满:“你也只比我大四岁啊,师兄。”
谢砚雪的指尖顺着时淮脸颊往下,拇指蹭过少年嘴唇,觉得一点湿润浸到自己心尖。
他说:“江湖很大,有无数人。你只见过我,便觉得我很好。可到了往后——”
“等等,”时淮皱着眉头,用自己不太清醒的脑子分辨,“师兄,我是不曾闯荡多久。不过,你不是外出过许多次吗?”
谢砚雪眼睛眨动一下,“是。”
时淮问他:“你有遇到什么比我好的人吗?”
谢砚雪听着,唇角一点点勾起来,回答:“没有。”
时淮说:“那你还有什么顾虑?”
谢砚雪叹道:“你说得对,真不该有。”
时淮听了,正要笑。可他笑到一半儿,就被另一个人拉入怀中。
时淮:“师、师兄!”
谢砚雪说:“外间冷,且等等。”
时淮:“……”是这么回事儿吗?怎么总觉得不对。
不过,他很快放松下来。
这是师兄啊。
和师兄在一起,没什么“不对”的。
一夜即过。
第二天,天还没亮,有走兽入谷。静静悄悄地到了沈轶房门外,嘴巴一张,吐出怀中草药。
之后,这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