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是因为害怕……可这种情绪说出去,怎么听怎么像借口。顾承泽害怕面对自己的懦弱,也不会主动提起来。
顾承泽把手里的花递过去,说:“希望宁宁早日康复……”
宁母一把挥开他的花,那些花散在地上,斑驳而脆弱。
宁母一脚踩在花上,说:“送花?你送花?你知道送花通常发生在哪些人之间吗?你跟囝囝是这样的关系吗?你永远亏欠囝囝!”
顾承泽低下头,说:“是。”
宁父说:“兰兰!”
语气更重了一些,动作上却没有丝毫的阻拦。宁父也认可宁母的这个判断。
顾承泽说:“宁宁所有的治疗费用,顾
氏集团都会负担的……另外宁宁还有一些股份,在宁宁醒过来之前,会把分红持续不断地打到宁宁的账户上……您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们说……”
顾承泽还被说完,就被宁母泼了一身水。
那水还是温热的,从顾承泽的额发上往下淋,把他的脸和西装都打湿了。
顾承泽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任由宁母发泄。
宁母说:“钱,在你眼里只有钱,是吗?宁宁的青春是可以用钱买的,生命也是……就连我们夫妻俩对儿子的爱护之心,也是可以用钱收买的?!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种人吗?!”
顾承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承泽有些茫然地想:除了这些,我还能给出什么呢?
他好像不知道除了钱之外的“好东西”,可偏偏这些东西是宁父宁母不需要的。
很多时候,钱不能表达感情,反而只会让感情恶化。可惜顾承泽还不懂这些。
宁母看着顾承泽,气得急剧喘气,差点儿呼吸不过来了。
宁父给宁母顺气,然后对顾承泽说:“请你离开这里!难道你想看着囝囝和他妈妈都因为你而晕倒吗?”
顾承泽嘴唇动了动,艰难地说:“对不起……”
他最后深深地看宁修一眼,眼神里充满眷恋。
就在这时候,宁修的手指动了动。顾承泽眼前一喜,说:“宁宁醒了!”
这句话让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宁母也看到了宁修的手指变化,喜出望外道:“医生!医生!”
在宁修动手指的一瞬间,张秘书就已经出门通知医生了。
医生和护士马上进来,护士把宁父宁母和顾承泽全部赶到角落里,说:“请不要打扰医生工作。”
顾承泽隔得远远的,看医生和护士都围在宁修身边,拿出了各种各样的仪器。顾承泽心想:宁修大概不愿意被这么多人看吧。
宁父宁母抓紧了手,紧张而充满期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结束了检查,然后转身对着宁修的父母说:“病人的生理情况发生了一些波动,但依然没有醒来。”
宁父宁母说:“这不是醒过来的前兆吗?之前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天忽然出现了,是不是囝
囝要醒过来了?”
医生有点为难地说:“病人虽然在昏迷,但仍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外界。刚刚我们检测到,病人的情绪有些激动……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
这话一说出来,宁父宁母的目光都放在了顾承泽身上。
唯一的变数,就是顾承泽今天过来了。
顾承泽屏住呼吸,说:“是我吗……”
医生说:“您是唯一的变数吗?”
顾承泽没有说话,宁父宁母也没有说话。
张秘书代替顾承泽问出了那个问题:“也就是说,如果顾总经常过来的话,能促使宁先生醒过来?”
这个问题一出,病房里的人都变了脸色。顾承泽带着微微的期待,宁父宁母则是皱着眉头,厌恶里带着思索。
医生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