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打天上掉下个愿意改姓的女婿,哪有不乐意的?当下便点头应了,这一下啊,再看谢隐可就顺眼极了,甚至对他离开太叔家的行为表示赞赏。
“那太叔铸欺人太甚!”叶秀才气呼呼地说着,“哪有他这样做兄长的!你与他断了兄弟关系反倒是好事,日后便跟他再无关系了!”
谢隐笑着应:“爹说得是。”
叶夫人看着丈夫这般高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女儿出去说话,问她谢隐待她如何,叶羲禾脸微微红道:“三爷人很好,从不对我大小声,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叶夫人便道:“那你也要懂事,人心都是肉做的,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对别人好,最好啊,还是早些怀上孩子,这样的话,我跟你爹也就放心了。”
叶羲禾低着头,小手绞扭成一团,她害怕做那种事,而且三爷他……可这话又不能跟娘亲说,憋在心里,真是让叶羲禾无比难受。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体己话,叶秀才跟谢隐已是情同父子,仔细看他眼圈还有些泛红,在看见叶羲禾时,叶秀才主动上前:“羲禾,是爹对不住你,爹想跟你说,有你这个好孩子,爹感觉自己这辈子值了,爹以后再不去想抱养个男孩回来的事了。”
叶羲禾跟叶夫人都愣住了,母女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叶秀才吹成这样。
叶秀才虽然一直惦念着想要个儿子,但叶夫人身体不好不能生,他也没有纳妾,总得来说,他不是个坏人,无论是做夫君还是做父亲都很称职,只是重男轻女在所难免,然而女儿怎么就比儿子差了?
叶羲禾傻乎乎看着父亲,啊了一声,叶秀才有点抹不下脸,说完了这话就不敢再待了,赶紧转身走,叶夫人跟上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叶羲禾跟谢隐两人,她好奇地问:“三爷,你是怎么让我爹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谢隐轻笑:“我跟他说,女儿才是真正能够传宗接代的人,儿子又不能生,孩子是从女儿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自然就是他最亲近的孙子,抱别人家的男孩来养,血脉不相连,人家又怎么会当他是亲人?”
叶羲禾听得一愣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点害怕的神情:“可是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疼。”
“那就不生。”
“诶?可三爷不是说传宗接代……”
“不传宗接代也不会死,繁殖欲不必那么强,如果不是喜欢孩子,想要孩子,那就没必要生。”
叶羲禾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有点懵,谢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跟爹说了,等来年开春,我就带你离开京城。”
“去哪里啊?”
“天下这么大,你不想到处看看吗?”
叶羲禾自然是想的,她羞答答点了下头,带着期待,又有几分惶恐:“真的可以吗?那样的话,不会被人说没规矩吗?别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到处乱跑的。”
“就算是乱跑,也是我带坏的你呀,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咱们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叶羲禾没有谢隐这种心态,但她在努力学习中。
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向对方靠拢,像从前她胆子是很小的,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现在也敢跟谢隐表达自己的意见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通通大胆的说出来,被压抑的天性也得到了解放。
是谁让女孩子们变得懂事、乖巧、温顺?是谁磨平了她们的棱角,拔掉了她们的尖刺?
有攻击性的女人不被男人喜爱,女人应当温婉贤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所以叶羲禾变得胆大活泼,谢隐一点不觉得讨厌,他只会鼓励她去寻找真正的自我,而不是像太叔铸那样,将她关在笼子里,强迫她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虽说天是冷了,但叶秀才的私塾还在开,他平时一个人带几十个学生,未免力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