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缝纫机非常感兴趣,同时也问:“怎地只有女人,没有男人?”
秀宁发现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在为男人着想,就说:“客人真是说笑了,这种穿针引线的活儿,哪能让顶天立地的男人来干?传出去那得多难听啊,这男耕女织,各有分工。”
太子他居然还点头了!
之后又看了厂区的托儿所,因为一些员工家里有小孩,自己来上班孩子就成了最大的难题,所以厂区特意建了托儿所。
到了木材厂,秀宁看见方大也在,松了口气,终于能把这讨人嫌的家伙交出去了,也不知道何大人从哪里找来的奇怪家伙,浑身透着一股封建腐朽味儿,实在是让人窒息,不想跟他说话。
就这样,太子亲眼走了一遍厂区,又在厂区食堂吃了饭,直到下午才回到方家。
谢隐在工作棚里不知道弄什么东西,只见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儿一会亮一会熄灭,看到他们来了,神情淡淡,“客人看了一天,可看出什么来了?”
太子道:“先生大才。”
顿了一下又接道:“若先生肯随我出山,定能兼济天下,惠泽万民,成就青史美名。”
谢隐轻哂:“我问客人看出什么,客人却对我一通吹嘘。”
他讲话不像何大人,何大人还会委婉点,谢隐就差没明说你驴唇不对马嘴,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太子迟疑道:“先生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客人能明白一件事。”
谢隐淡淡地说着,“女人是人,但愿客人能记住这四个字。”
只听过要爱民如子,不曾听闻爱民如女,是女人不包含在民里,还是世人都不爱女?为何女人总是受苦受难,总是无法解脱自由?
如果说在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里,曾有一人于地狱中受铁链刺骨业火焚烧,那么谢隐在人世间所看到的,也正是这一幅幅业火缠身的景象。
“若客人不嫌弃,便留在村中小住数日,也许能看得更清楚些。”
不知为何,太子总觉得在面对谢隐时,有种说不出的发慌,很像幼时功课没做好被父皇抓到,但又更沉重、更不安,简直、简直就像是在被神审判。
如果他做不好这个皇帝,那就别做了——神似乎是这样的意思。
太子以为谢隐留他小住,就是像今天这样四处走走看看,其实还是蛮舒适的,说句实在话,除了伺候的人不多,兴江村可比宫中方便多了,光是马桶热水器就已经足够太子流连忘返。
然而他想多了,从第二天开始,方大就给他带了一套制服,太子记得昨儿在窑厂看见的工人就都这么穿,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方大老实道:“二弟吩咐的,让你穿上跟我们干活。”
侍卫们一句放肆就要脱口而出,太子却抬手制止,他想请方二郎出山辅佐,势必要投其所好,不就是干活?他君子六艺样样精通,难道还比不上普通百姓?
事实证明,六艺再精通,也基本运用不到实际干活上,烧砖是个折腾人的活儿,现在天冷了还行,天热的时候简直要命,但窑厂的工人们还能哈哈笑着一边干活一边把芋头吊进去烤。
太子不由得问:“这样辛苦,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有啥笑不出来的,咱们烧出来的砖质量好得很,每个月有工资还有奖金,家里日子比从前可好太多了,累点咋了?”
对于干活笨手笨脚的太子,工人们很怜惜,觉得他这样的以后可能没法养家,就劝他找个能干的女人,以后他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让女人出来上班,听得太子一愣一愣的:“男主外女主内……”
“那都是啥时候的思想了!”一个中年大哥手一挥,“我家媳妇可厉害了,人家都当上车间主任了,我可好,还是个普通工人,要不是想给闺女多攒点钱,我就在家喂猪做饭了。”
“是啊是啊,我媳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