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安心又快乐,这是小狼从未感受过的。
他心里早就认可了,但叫不出口就是叫不出口嘛!
“你要是不叫,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娘,由你来说。”
一听这威胁,小狼立马急了,“不要!”
两只小手扒拉着谢隐的衣领,大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之就是不看谢隐,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才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声如蚊蚋的字:“……爹。”
“乖宝贝。”谢隐笑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吓得小狼举起两只爪爪捂住脑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娘都没有这样亲过他的!
“抱孙不抱子”是时下男人的传统,父亲对儿子也是严厉大过慈爱,严父常见,而慈父不常有,小狼整个人都傻了,谢隐抱着他起身往里头走,眼看就要进门,他终于从这种怔愣中清醒,面上一片红扑扑,还努力挣扎:“我不进去……我不进去!”
“你不进去,你娘想哭的时候没人安慰怎么办?你是她的精神支柱,你怎么能不在她身边?”
小狼又一次傻了,所以自己不仅被骗着叫了爹,最后还什么都没捞着?
但心中的窃喜不会骗人,他感觉又甜又羞,忸怩的不敢看谢隐,乖乖趴在他肩膀上被抱了进去。
裴惜玉今日又好了一些,谢隐也是估摸着她的身体状况才敢开口,毕竟这是她的家事,她有权利来做决定。
“你来啦?”
她看见他,面上不由得泛起浅笑,“小狼这是怎么了,头都不敢抬?”
小朋友立马搂紧谢隐的脖子,威胁意味明显:不许告诉娘!
谢隐从善如流道:“没什么没什么,小狼不让说。”
小狼:?
裴惜玉忍俊不禁,这俩凑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两个孩子似的,小大人变成了原本的小孩子,真正的大人也跟小孩子一般,她每次看见都觉得好笑。
谢隐单手抱娃,另一手扶着裴惜玉让她在床沿坐下,她便有些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谢隐斟酌片刻才道:“玉娘,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有权利知道。”
裴惜玉歪歪头,谢隐将小狼放到她身边,小朋友立马抱住了娘亲的胳膊,大眼睛满是担忧地看着她,裴惜玉被这父子俩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逗乐了:“放心吧,我现在大好了,不管什么消息我都不会情绪激动的。”
她还挺自信,不过这话,谢隐跟小狼不信。
孩子抱着她的胳膊,男人扶着她的肩膀,一副下一秒她就会晕倒的夸张模样,裴惜玉再三强调:“我真的好很多了,我没有那么脆弱,不会那么轻易激动的。”
她的病情也忌讳大喜大悲,所以她都有很努力地在调节情绪,想要多活一些年。
谢隐忧心地看着她,“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裴惜玉其实记不大清楚外公的模样了,只记得那是个很慈爱的老人,总是抱着自己,她人生中最大的温暖都是来源于外公。因为父亲是入赘的缘故,在母亲难产去世后,外公便把她抱到身边抚养,可惜好景不长,在她三岁时外公生了一场病,之后撒手人寰,裴家便改姓了陶,父亲陶城很快再娶,似乎是对自己曾经入赘的过去深恶痛绝,连带着对她这个长女也漠不关心,裴惜玉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弟弟妹妹可以读书识字,她却不能,她只被允许学做女红,陶夫人常常要她表孝心,裴惜玉的弟弟妹妹在玩耍欢闹时,她大多被关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得不像是大小姐,反倒像针线女仆。
而裴老爷那场病,并不致命,服了药好好调养,兴许会大不如前,但活到外孙女成年绝不是问题。
陶城却在那时与陶夫人暗通款曲,眼看陶夫人肚子大起来,自己却没法将人娶进门,他着急了,而且只要有裴老爷在,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