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生气并且奋力挣扎,谢隐轻轻松松把他抱紧,又拍了拍小屁股,裴天赐受此奇耻大辱,恨不得一口咬下便宜爹的耳朵!
驴蛋一家被吓了一跳,再看谢隐便很是敬畏,竟直接跪了下来,一口一个军爷的喊。
看起来很可怜,但他们欺负孤儿寡母时,完全不是这副面孔。
谢隐摁住暴走的小狼:“死罪不至于,但爹给你和你娘出气,好不好?”
裴天赐这才停下挣扎的动作,半信半疑:“真的吗?”
谢隐回头叫了一名军士过来,对驴蛋一家道:“子不教,父之过,孩子口出恶言,为人父母应当负责,男人掌嘴一百,女人三十。”
裴天赐颇为不乐意,但等军士一动手,他就高兴了,那军士身强体壮,一巴掌下去就让人眼冒金星,一百个嘴巴子,不把驴蛋爹打死也得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谢隐看着这小狼崽子,他一点不害怕,也一点都不可怜那一家人,甚至两只小巴掌拍得啪啪响,想来要是他力气够大,便要自己上了。
“还有谁骂过你跟你娘,都告诉我,我们今天把他们都收拾了,好不好?”
裴天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真的吗?你不骗我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裴天赐顿时兴奋起来,他扒拉着小手指头开始数,每到一家门口他就说对方家里谁骂了,骂了什么,什么时候骂的……一样一样如数家珍,是一点都没忘记!
有些人嘴巴是真的贱,裴惜玉是不是做皮肉生意的他们很清楚,可他们就是要造谣,裴惜玉去卖绣品,他们要说她出去会男人,拿了钱回来,那就是卖了身子赚的,要是有人上裴惜玉家里送她定的针线,他们就说是男人找上门来私会,总之裴惜玉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女人们骂她,男人们也骂,而男人们要更龌龊一些,他们特别喜欢给女人编一些香艳的绯闻,然后幻想自己也能有机会一亲芳泽,骂裴惜玉,还要在心里意|淫裴惜玉。
谢隐真就挨家挨户找了过去,当然,也有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些人自然是躲过去了,但那些个嘴贱的手欠的,全都没逃过,小孩们年纪小不懂事还能理解,那便都是父亲的错,谢隐向来对男主人教训极重。
裴天赐先是觉得畅快,又有点闷闷不乐,觉得便宜爹还是太心软了,要是他,直接把他们都杀了!
五岁的小孩,满嘴喊打喊杀,谢隐摸摸他的头,带他走上了大街。
如今虞城已被姜地军队所占领,军队入城时,谢隐便带人来寻裴惜玉母子,小孩儿一口一个砍头一口一个杀人,谢隐觉得应当带他去看看真正的杀人场面是什么样子。
他现在根本就不懂“杀”是什么意思,世上有些人确实嘴贱讨人厌,然而罪不至死,小惩大诫也就是了,若是一点小错便要以酷刑杀之,那么长期以往,谁还敢开口说话?
小孩不懂没关系,慢慢教就好了。
裴天赐乖巧趴在谢隐怀里,他有点不懂这个男人,不是一直想讨好他的吗?为什么又给他出气,又不同意他把人杀了的要求?那些人活着有什么用呢?他们只会不停地说娘的坏话,裴天赐敢保证,就算他们挨了教训,等回到家里关上门,他们还敢这么说。
娘做错了什么?
谢隐一边走一边问他:“若是你犯错了,别人便要杀你,你能接受吗?”
裴天赐高昂小脑袋:“他们有本事就来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谢隐忍不住笑起来:“那要是你娘做错了事情,你也能这样看待吗?”
“不行!”小朋友立刻翻脸,“谁都不许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