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姐家人反对,遂发愤图强苦读中举,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而这本书之所以被称为“淫|书”,则是因为在发行后不久,真有一户人家的小姐看上了个穷书生,还为了对方要死要活,只是现实故事中的情节,往往并不如中幸福。
安昌国礼教森严,对女子极为苛刻,那位小姐最终并未能与郎君厮守,而是被家人沉潭――对外宣称是急病而亡,可那位书生,却只是落得个风流之名,不痛不痒。
这世道,对男人几乎没有底线,除非在大街上砍死陌生人要偿命,家暴致死妻子儿女通通不算什么。
谢隐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他与穆家断绝关系,又将失贞的母亲与妹妹带在身边,堪称不孝且无礼的典范,可因为他是男人,便有许多人歌颂他的大义,认为他虽对父不孝,于母却是个大孝子,于妹妹亦是好兄长。
即便是住到梨花巷子,有他在,家里有个男人,也没人敢欺辱薛夫人与无垢母女二人。
这是正确的吗?
一个国家的女人无法受到律法的保护,只能寻找男人依附才能在这畸形的社会生存下去,本身就是极大的讽刺。
“会收的。”谢隐摸摸妹妹的脑袋,“你觉得哥哥写的不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薛无垢马上为哥哥打气,“若是有书局不收,一定是他们的掌柜瞎了!”
谢隐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耳朵,收回手:“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这稿子送过去,人家能不能看到都是一回事,不过,我自有让他们亲自上门求我的方法。”
薛无垢瞪大眼,满是钦佩,哥哥就是哥哥,人家要出书,都是去求书局,哥哥却要在家里等人上门!
她对哥哥盲目崇拜,只要是谢隐说的,哪怕他说明天太阳就从西边出来,薛无垢也信。
谢隐这话还真不是开玩笑,他将书稿送出去三天,书局掌柜便驾着马车,大包小包的到访,梨花巷子的邻居们都忍不住开门出来瞧热闹,看着那马车羡慕不已,又见身着绸缎十分富态的掌柜恭恭敬敬敲门,还对谢隐作揖,个个心里惊诧,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是了,若是薛家那位小郎君,能有这样的本事不足为奇。
薛无垢没想到书局掌柜真的来了!她好想跟着听一听,却又怕坏了哥哥的事,又渴望又不敢靠近,谢隐对她招招手,她便像只小蝴蝶飞了过去。
之前那些边角毛料,被谢隐做成了蝴蝶发卡,也不知他是怎样做的,蝴蝶在头上振翅欲飞,每当薛无垢跑动时,蝴蝶的翅膀都会扇动,哥哥说那是“弹簧”,还给她讲了原理,虽然薛无垢不是特别能理解,但总之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谢隐做什么都不瞒着薛夫人跟薛无垢,他认为她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听和理解,即便一时半会听不懂,但人的阅历与知识是会增加的,一味将她们关在后宅,才是真正地让她们成为了废人。
后宅的女人们为什么总是争斗不休?难道真的个个都对家主爱得你死我活?
因为她们能得到的资源就那么些,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子女前程,总共那么一块饼,怎能不争?
男人们厌恶女人争风吃醋,他们不也为功名利禄争得头破血流?谁比谁高贵?
倘若也给女人读书科考做官立业的机会,她们还会愿意在一个男人的后宅,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宠爱,拼了命的生,拼了命的争吗?
书局掌柜略惊奇地看着谢隐,有点不敢相信这位小郎君就是提出活字印刷的那位神秘人。
每日送到书局的稿子不少,但他并不是都有时间一本本看,今天早上,伙计送来一本《朱三娘风尘记》,只看名字,掌柜脸都绿了,莫不是本香艳吧?这种太多了,且写得都不怎么好,只让人觉得俗气。
结果伙计再三保证好看,再看伙计那张不怎么英俊却通红的脸,以及一双肿眼泡,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