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母脸色立刻变了,“我家可没钱!”
董媳妇哭丧着脸道:“朱婶子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男人是为了给你家抓猪才断了手的,现在正躺在床上喊疼呢!再不看医生这手就废了!他是我家的顶梁柱,全家老老小小全靠他养着,他出了什么事,我们全家七口都得饿死!”
朱母也跟着哭穷道:“董媳妇,不是婶子不帮你们,是婶子实在没钱,大半年前买媳妇的钱我们家到现在还没还清呢,哪有闲钱借别人?要不你去别家借点?”
董媳妇好声好气地左说右说,朱母就不是不肯赔医药费,董媳妇这下也急上火了,呸了一声,冷笑威胁道:“朱婶子,你这话哄哄别人还行,想哄我可不成!我知道你手上有钱,你们家买媳妇的预算是五千,后来只用了四千,还有一千!我可不是来跟你借钱的,而是来找你赔钱的!怎么说我男人也是因为你才断手的,这事情你得负责!你若不给钱,我就找村长闹去,村长若不管,我就一家家说过去!让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看看以后你们家有什么事情,大家还肯不肯帮忙!”
朱母自知理亏,可要她赔钱跟拿刀剜她的心一样!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那闯祸的老母猪卖了差不多也就一千五百块钱!
朱母很想撒泼赖账将董媳妇赶走,可她不敢。
董媳妇说的有道理,远亲不如近邻,尤其是在山上村这个封闭的小地方,就更要跟邻居打好关系了。她一个外地人,丈夫又死了,没有叔伯兄弟可以依靠,唯一的儿子又是个痴傻的,乡里乡亲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朱母只得软下来求董媳妇高抬贵手,可董媳妇不为所动,朱家有难处,他们董家就没有吗?董媳妇冷着脸咬定一句不松口:“给我一千块这事就算了了,否则我董家不好过,你们朱家也别想好过!”
朱母就差跪下来求董媳妇了,这时候,棠越弱弱的声音响起——
“那个……我会治病……”
朱母和董媳妇的目光都投到棠越身上,棠越似是被她们吓了一跳,又低下头,肩膀内扣,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
这也是正常的,朱母对陶桃非打即骂,原本活泼开朗的陶桃变成了一个胆怯懦弱的可怜虫,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她吓得不轻。
朱母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问道:“陶桃,你会治病?”
棠越弱弱地嗯了一声,道:“我爸爸是大学教授,有很多教授朋友,我从小就跟着一个医科大学的叔叔学习中医,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了。”
“那手断了能不能医?”董媳妇眼睛也亮了起来。
“……要先看过才知道。”
“走!现在就去我家!”
*
董媳妇和朱母一人拉着棠越的一只手,风风火火地跑到董家。
看完病人的情况后,对上董媳妇和朱母期待的眼神,棠越微微点了点头,道:“只是骨折了,能治。”
朱母大喜过望,这下可省了一千块钱了!
董媳妇也很高兴,非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跟朱母闹得这么僵,而且她也不想下山看医生。外头的医院贵得很,一千块钱哪够?能在山上治好是最好的。只是……
董媳妇有些怀疑地望着棠越,棠越穿着身破旧宽大的短袖长裤,衣袖裤腿都已经被磨烂了,佝偻着背,低着头站在朱母身后,看起来就像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有本事的人。
“陶桃啊,你今年多大?”董媳妇问道。
“二、二十四岁……”
董媳妇这下更加怀疑了,二十四岁的女人懂什么?会治病吗?别把人给治坏了!
朱母这下不高兴了,“董媳妇,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家陶桃是吧?陶桃可是我花了四千块钱指名道姓要的大学生,含金量高着呢!陶桃,你给你董嫂子露上两手。”朱母一边说着,一边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