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尖脸姑娘手上的菜刀丢到一边,抓住姑娘的肩膀将人往竹楼里推,尖脸姑娘身手灵活,一弯腰从蓝衣汉子咯吱窝底下钻出,又站到了老汉面前,怒道:“你这老不死的,还有脸回来找我们?”
老汉显然是个欺软怕硬,对着木讷结巴的蓝衣汉子他能哀嚎哭诉,看这圆脸姑娘牙尖嘴利不好欺负,老汉气势立马弱了下去,身形瑟瑟往少侠身后一缩。少侠看他可怜,也顾不得尖脸姑娘是个女儿身,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她纠缠有失风度,挺身而出道:“你想干什么?”
尖脸姑娘冷笑一声,道:“呵,我一介弱女能干什么?!少侠,你刚才义正言辞地指责我那天生结巴的哥哥,好正义凛然啊!可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你身后那人都做了什么亏心事!”
听尖脸姑娘口气,此事似乎另有隐情,少侠不由将目光投向躲在他身后的老汉。
老汉身形一缩,眼神躲闪,讷讷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记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施暴者嘴皮一碰就想过去,可问过我们这些受害者的同意?少侠,你别被他可怜落魄的样子给骗了,他这老不死坏得很!”尖脸姑娘看出来了,老汉的倚仗就是眼前这少侠,初出茅庐的少侠都有一个通病,年轻气盛,爱好打抱不平,不说服这位少侠,今天的事情没完。“少侠,你还不知道你身后这人的丰功伟绩吧,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人风流多情得很,我娘没死他就跟隔壁的新寡勾搭上,日日在娘面前耀武扬威,生生将我娘给气死……”
“小木!”老汉连忙打断尖脸姑娘的话,被人掀了老底,老汉一张老脸通红,窘迫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而且我是为了你们才会娶了沉娘的。你那时还小,记岔了,我带沉娘去见你娘,是想让你娘掌掌眼,让沉娘这个继室去拜见原配夫人……我跟沉娘的事情,你娘亲口答应的,当年你和你哥一个十一岁,一个才七岁,你们身边若没有个体贴的女性长辈照顾,如何能过得舒服?小木,为父是一片苦心啊!”
少侠看了看一脸怨愤的尖脸姑娘,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狼狈愁苦的老汉,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尖脸姑娘又是冷笑:“你说你娶那恶妇是为了照顾我和哥哥,但为什么她进门后,我们连口饭都吃不上?那恶妇带了两个拖油瓶进了门,你跟他们三个像是一家人,我和哥哥倒像是外人!有什么吃的、喝的、穿的,你全划拉给那两个拖油瓶!舅舅心疼我们,偷偷塞给我们两个鸡蛋,可就这两颗吃进嘴里的鸡蛋你都要生生抠出来分给他们吃!我不肯给,你还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不懂事,跟哥哥抢吃的!呸,他们算哪门子哥哥?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吗?老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果然没错!”
“饥荒年间,民不聊生,你逃难时只记得带上他们母子三人,哥哥拉着你的手跪求你别拿走所有的食物,留两口吃的给我们兄妹,两口就好,可是你呢!你一脚踹断了哥哥的肋骨!那时候,山都被人吃秃了,草都找不到一根,更何况是草药!你那是谋杀!从那时起,我们就没有爹了!”尖脸姑娘双目赤红,泪光隐隐,蓝衣汉子亦是咬紧了牙,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地盯着老汉,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这是真的吗?”少侠紧紧盯着老汉,老汉神色萎靡,悲道:“我也是被骗了的……他们母子三人在我面前演戏,挑拨离间,说两个孩子的坏话,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中了他们的诡计。现在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沉娘死了,那两个小子骗光了我的棺材本,把我打了一顿赶出来,我一路乞讨回到家乡,实在是走投无路,你们若不管我,我只有饿死街头了!”
这老汉还真是一直在说谎,少侠又惊又怒,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侠今年十八,刚刚艺成下山历练,在路边偶遇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老汉,一问才知,饥荒年间,老汉不幸与儿女失散,多年来,老汉一直苦苦追寻儿女的下落,意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