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晚春
“阿晚,你在家吗?”屋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是张三婶家的闺女,自幼和阿晚交好的张甜。
阿晚立刻走了出去,扬声道:“甜甜,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婶子舍得让你出来?不拘着你在家做嫁衣了?”
张甜虽然比阿晚还小了一岁,但因学习不好,初中念完就没有再上学。农村的女孩儿普遍嫁人早,这不,去年才刚成年张甜便已经许了人家,对方是县里的公务员,比张甜大三岁,家境也不错,工作又好,张三婶为此好得意了一阵子。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九,因为没剩几天的时间,张三婶便拘着张甜轻易不让她出来闲逛。
被阿晚这样打趣,饶是生性开朗的张甜也忍不住羞红脸,跺脚说道:“哪有你这样调侃人的。”
“好了,我不说就是。”阿晚抿嘴一笑说道。
张甜又说:“阿晚,你在县城上学,对那里熟,今天过来寻你是想你陪我到县城走一趟,我想买些得用的东西。”说起这个脸颊又忍不住红了红,她所说的得用东西,多半是她结婚要用的洗漱用品。大件东西,张三婶早就帮着备好。
其实即便是这样的小东西,也不该她出来买,本来不该她出来,只是她最近被张三婶拘的有些紧,想出来松快一下,缠磨了张三婶好一会儿才让她松了口。
“成,我刚好收拾完。让我换身衣服,这就跟你去。”张甜来之前阿晚是在整理家务,才一周没回家,家里已经乱成一团。这是阿晚不能忍受的事情,昨天时间太晚赶不及,今一早便换上旧衣忙碌起来,足足两个小时她才忙完。不由的对冥王又多了两分怨念,这一次回去她若不坑上他一笔简直对不起自己受的苦。
张甜点点头。
阿晚换了衣服,和江母说了一声,便和张甜骑着自行车一起往县城而去。
她和张甜一直在县城呆到快天黑才回来,这才到村头,便得了一个坏消息。
说是她妹妹江晗不慎落到河里,人虽然没大事,但高烧不退被江父带着去了县城医院,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阿晚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往家跑去。
她到家的时候,推开门,院子里不见人,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边做晚饭边嘟囔的江母:“…真真是个扫把星转世,半点忙帮不上,只会添乱。又不是什么金贵的娇小姐,落个水,又不是寒冬腊月还发起高烧来。耽搁孩他爸上工,还平白让家里多花钱,回头等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妈,二妹到底什么情况?”其实这些年阿晚曾经尝试过调和江家父母和江晗的关系,但奈何江家父母都是性格强硬的人,江晗的性子早在她来之前便已经形成,没法改。见到江家父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只会躲,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阿晚素来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几次下来不见成效,便也不去做那些无用功。
江母没好气的回答说:“她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发烧,要我说到村里卫生所拿点退烧药就成,偏你爹大惊小怪,非要拉着去县城医院看看。净多花钱。”
“最重要的是妹妹没事,花不花钱倒是次要。”阿晚知道等到这一次江晗醒过来,她便不再是那个胆小的女孩,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白领江晗。
阿晚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变未来走向,虽然在一起相处了七、八年,她们之间多少也有那么点感情,但她做为地府人员,有自己的职业操守要准守。
何况这个小时空的天道有它自己的法则,她也不能强行改变。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让这里的地府人员下辈子给原本的江晗找个好人家。
江母知道阿晚待这个妹妹一贯亲厚,有啥好东西都不会忘了那个死丫头。况且家里的情况还过得去,而且死丫头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她小脸烧的通红胡话练练,她也有些不舍。
一直到吃过晚饭,江父也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