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都指挥使司的人已经就到了?”顾诚玉沉思道。
“是,已经和恭王留守的军队对峙起来!”茗砚点了点头。
“这都指挥使司离丰庆府可不近啊!靖王舍近求远,看来是早就去信请求增援了。只是这临近边关的都指挥使是何人?为何会答应增援?”
都指挥使司要想调兵,就必须得上报朝廷,皇上批准之后,才可调兵。这靖王和都指挥使难道已经得了皇上的恩准?顾诚玉是不信的。
“他定是知道大人不会借兵与他,所以才舍近求远。这玉门关的兵力现在都借调到了玉和关内,驻守边关自然比他一个府城重要了。再者,别人或许不知他的野心,但他那点心思在大人面前可是毫无保留。因此,求到都指挥使司还真是一步好棋啊!”
茗墨边点头边赞叹,这靖王确实心机深沉。
“那他是如何确定都指挥使司会借兵与他呢?这位都指挥使名荆珲,乃是秦国公的连襟。大人,按理来说,他可是皇上那一脉的,为何会助靖王呢?”
茗砚想到这里有些疑惑,既然是秦国公的连襟,那就自动归类于皇上这一脉的官员了。毕竟秦国公是皇上的姐夫嘛!不支持皇上,还能支持谁?
“或许是两人有交易,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又或许,荆珲知道皇上身中剧毒,这是想重新站队。若是后者,那就说明皇上的病情比咱们想象的更严重。李郎中寻解药并不顺利,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若隐的解药了。”
顾诚玉叹了一声,说实话,皇上其实也挺命苦的,这才当了多久的皇帝啊?屁股底下的龙椅还未坐热,这就要给其他人腾地方了。若是换作他,心中多半也是不甘的。
然而皇上若是拖不了多久,那他又该何去何从?难道他又要另择明主?
“靖王那儿,怕是早就算计好了。他先是示弱,重伤之后,恭王自然也舍不得放弃这块难啃,却又马上要到嘴的肥肉,所以恭王会派人守在丰庆府城外。而他已经向都指挥使司请求增援,等他们的人一到,他再从两边包抄,将恭王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顾诚玉细细一想,还是觉得这重伤怕是靖王的苦肉计。吊着对方,让对方以为自己就快要唾手可得,再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这一直是靖王的行事作风!
相比较而言,恭王虽然狠辣,但性子比靖王还是要刚直一些的。
“这么一说,小人觉得靖王还真是可怕。说不得,他还真能......”茗砚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住了口,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大人。
注意到茗砚看他时小心翼翼的眼神,顾诚玉并不以为意。
“说不得他还真能问鼎吗?这不到最后一步,谁又能说得清呢?不过我没有选择靖王,那是因为此人的心里太过黑暗,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光。支撑他的并不是问鼎天下的野心,而是一股信念,一股想证明自己的信念。这是赌气,他对自己,对天下,根本毫不在意。”
没有谁会以身试险,为何太医这么多年来都能没查出靖王已经痊愈?顾诚玉猜测,靖王或许还服用了什么药物,造成了他还未痊愈的假象。
而像这类药物,都是有毒的。长期服用,或许又中了另一种毒。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靖王总是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了。
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爱,对自己太狠了。肆意伤害自己的身体,难道就不怕毒再次入侵?
顾诚玉猜测,其实靖王已经中毒了,即便登上皇位,也活不长久。毕竟成为帝王之后,谁又舍得死呢?
靖王如此不择手段,不管不顾,顾诚玉总觉得此人过于偏执。
顾诚玉摇了摇头,接着道:“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能指望他爱天下呢?不过,这或许与他成长经历有关。因为他从小到大都觉得,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关心他的,这世上不曾有一人对他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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