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瞟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沈仕康,沈氏准备得仓促,手上有三四万人马已经算是高估了。
其实他不明白,沈氏为何如此急切?在京城才刚刚露头,就野心勃勃想要夺皇位。
难道只凭他命不久矣,沈氏就迫不及待了?可纵使他不在了,赵氏的江山也容不得旁人来染指。
若是晔哥儿不成气候,烂泥扶不上墙,他宁愿选那些兄弟或侄儿,也不会将赵氏的江山交到旁姓手上。他们赵氏,不能在他手上跌落尘埃。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沈氏产生了错觉,认为没了他赵惇,沈氏就能问鼎天下呢?
“皇上,微臣派人去包围沈府,只可惜沈府早有防备,周围有不少高手保护,现在沈府还不在微臣的掌控之下!”
郎平脸色有些难看,沈府周围包围地跟个铁桶似的。要想拿下,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沈仕康一听这话,便知皇上这是早有防备。没想到他自认为能打皇上个措手不及,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臆想。
“兄长?”太后惊地后退一步,她扶着御案的手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沈氏竟然会生出这等非分之想。
“兄长,哀家这般相信沈氏,从来没想到京城这些世家中,第一个生出非分之想的竟然是沈氏。你这是在挖哀家的心呐!沈氏是哀家的娘家,这京城中谁有这等心思,哀家都不会意外。可唯独沈氏,沈氏怎能......”
太后的双唇哆嗦着,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望着眼前苍老的沈仕康,她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曾几何时,这位从小就维护她的兄长;说沈氏永远是她的家的兄长;说若她被夫婿欺负,一定为她讨回公道的兄长,去了何处?
到底从何时开始,兄长就变了?
太后怔楞地看着沈仕康,或许是最近流的泪太多了,以至于她想哭,却根本哭不出来了。
或许是她成亲的那一日起吧!兄长觉得皇上有大有希望,这才成了野心勃勃的政客,哪里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沈仕康脸色灰败,心中不断后悔,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太后。他果真是鬼迷心窍,此刻他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为何会生出沈氏取代赵氏的想法呢?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忍着胀痛的脑仁,突然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些话,“大人,皇上已经命不久矣!若是皇上果真无药可救,那您可得为沈氏做好打算呐!”
“大人!如今咱们沈氏是何等辉煌?也不知过几年是否还能有如此荣光。”
“大人!您难道不想保住沈氏吗?那......为何不取而代之呢?”
“不,您无需愧疚!要怪只能怪赵氏的后代无用,守不住江山。赵氏已经守护了这大好河山几十年,也是时候该换人了。这天下,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
是谁?是谁在他耳边一直暗示他,甚至到后来就是赤果果地引诱。
沈仕康突然睁大了双眼,是张崇静!对,就是张崇静!刚开始就是张崇静在他耳边一个劲地念叨,说了那么多引诱他的话,否则他怎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是张崇静,是他!”沈仕康瘫软在地,他着了别人的道了。这招借刀杀人,当真厉害!
......
“大人!恭王和靖王交战,战了个两败俱伤,听说靖王还身受重伤了!”茗墨兴冲冲地进了书房,见顾诚玉正在练字,便立即禀报了这等好消息。
“哦?快快详细道来!”顾诚玉闻言,立即精神一振。多日来的部署,总算有些效果了。
“您猜得没错,靖王果真是好谋略,恭王对上他,即便带了十万军队,也就与他打了个平手。除了他手下的裴书重创了靖王,他们根本没能攻进丰庆府。现在两家正僵持着,丰庆府已关闭城门,恭王命刘东带兵守在了城门外,而他自己则是先行离开了。”
“裴书怎会重创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