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万千缓缓闭上双眼,仿佛正在等待着性命的终结。如此英雄就义的模样,让坐在地上的主仆二人都心下不忍。
“这位顾少爷,你这可不成啊!你想死,你小叔还舍不得呢!”图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眼神紧紧盯着顾诚玉,实则内心紧张不已。
“姑娘?”依翡小跑至几人身后,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吕云倾。
吕云倾觉得全身无力,双腿发软,根本爬不起来。
“呀!您脖子上流血了!”依翡哭丧着脸,心疼地说道。
吕云倾脸色苍白,她摆了摆手,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顾万千身上。
想起刚才顾万千还为她求情过,她不免也对遭受相同待遇的顾万千有了几分怜悯。
看了一眼身穿天青色大氅的修长身影,此人如此冷酷,也不知会不会救下顾少爷。
刚才听那人叫此人顾大人,那想必就是朝中那位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顾大人了。满京城,谁人不曾听闻顾瑾瑜?
“顾大人!您、身为朝廷命官,那可是、您的侄儿......”吕云倾一开口说话,便觉得脖子处火辣辣地疼,竟是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顾诚玉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早就被他遗忘的一对主仆,这两人竟然还不离开?不知道留在这里就是累赘吗?
吕云倾看着顾诚玉冷厉的双眸,自觉地禁了声,不敢再说话。
那张如美玉雕成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烟火气息,冰冷地不似凡人。
她不应该多言的,人家哪里可能会听他的?她此刻也不敢再去赶马车,而是让依翡将她扶至一棵梅花树下,离这三人远着些。
倒不是她不想赶马车离开,而是图师就站在马车的身侧,她哪里敢过去?可是就这么走回去,她又腿软,根本走不动。
顾诚玉沉默半晌,才放下了剑,看向图师,“不知图师大人有何要求?提出来听听?”
“好说,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放我们出城。你不准跟来,等出了十里亭外十里,我便将这小子放回去!”
图师握着匕首的左手有些颤抖,刚才有两剑刺得较深。此刻他的腰间和背部有汩汩鲜血流出,若是再不及时止血,导致失血过多,他就更逃不了了。
所以不能浪费再浪费时间,他必须得尽快离开此处。
“好!不过本官怎么才能确定你不会伤了我侄儿呢?”顾诚玉与图师僵持着,心中却在算着时辰。
“我只想离开,不会伤你侄儿性命。他与我无冤无仇,我杀他作甚?快些,否则我现在就叫他吃些苦头。”
这么一说,他狠了狠心,手上稍一用力,顾万千脖子上顿时流出了不少鲜血。
少主,对不住!我就快撑不住了,只能这么做。图师心中万分抱歉,可此时此刻还是他的性命重要。
事急从权,相信少主能够理解的。
“啊!”感受到脖间传来的疼痛,顾万千忍不住叫了一声。
“图师大人何必如此?”顾诚玉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接着竟然将刚才垂下的剑又举了起来。
图师心中大急,可是他眼前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他迷糊看着顾诚玉朝自己走了过来。接着他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图师一倒下,横在顾万千脖间的匕首自然没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没活够吗?”
顾万千听到顾诚玉近在耳边的声音,不由立刻睁开了双眼,“小叔?”
顾诚玉点了点头,随后便蹲下身子,捏开图师的嘴,用帕子包裹住右手,从中掰出一颗毒牙来。
顾万千转身一看,不由吓得大惊失色。刚才还劫持他的图师,此刻怎么会突然倒下了呢?
顾诚玉沉思了一瞬,这里也找不到捆绑的绳索,还是将胳膊先卸了再说吧!茗砚他们追了这么久,没追到人应该会返回来。
算了算时辰,估计要到了。顾诚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