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会儿对这些太医可没什么好脸色,他认为是这些太医实在无能至极。
父皇中了毒,却无人能解,下毒之人岂不是会更加猖狂?
再说,谁知道宫中是否还有人中毒?下次毒发的人又会是谁?
太子心中蔓延着一股恐慌的情绪,扰得他火冒三丈,同时又担心不已。
“殿下,那些大夫被请来了。”
这冬日里,寒风呼啸,吹在人的肌肤上,就像刀割似的,生疼生疼。
可小全子这会儿身上的中衣却都粘在了背上,他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垂首恭身站在德安的身后。
太子转头一看,约莫八九名大夫神色慌张地站在大殿之内,看他回头望了过去,不由都双腿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之上。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民间几位声名不错的大夫都面面相觑,之前莫名其妙将他们抓来了宫里。而后又让他们给皇上诊治,最后他们就被关在了一座院子里。
直到现在,他们才又被带到了承乾宫。
承乾宫是圣上的寝宫,他们来过一次,自然明白这是又要给皇上号脉了。
可他们之前没诊断出什么病症来,现在又哪里能诊断得出?
再说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们只是民间有些本事的坐堂大夫。与这些家学渊源的杏林世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太子其实也对这些大夫没抱什么希望,只是现在这种情形,也只能让他们试试了。
“本宫知道你们被带入宫内,内心惶恐不安。如今皇上中毒,昏迷不醒。你们若是能解此毒,甚至只说出此毒的出处,是何种毒药。本宫许诺,不但放你们平安归去,还赐你们金银财宝,并封你们为太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太子也只能开出丰厚的条件。他就不信这些人中,没有人能诊断出这是什么毒。
天下之大,此种毒难道除了天玑道长,就无人能解了?
大夫们闻言都不禁心中一震,反正他们已经被带到了这儿,就是想置身事外,也是不能了。
那还不如尽心尽力来诊断,若是能让太子殿下满意,说不得还能因此飞黄腾达。
其中一位刘大夫看向榻上的皇上,双眼微闪。他轻捻食指,心中不断权衡利弊。
“草民自当尽力,不敢有丝毫隐瞒。”
说罢,几人凑到了龙榻前。只是刚一靠近,他们不由眉头紧锁。
“这根银针乃是抑制毒性蔓延的,你们可别轻举妄动。”
见几人对着银针观察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还要伸手去碰,张院使连忙上前阻止。
刘大夫伸向银针的手不由一顿,随后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拔起了银针。手法极快,不过一瞬便插入了百会穴。
因为他的手速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难道要行刺皇上?”德安惊叫出声,连忙扑上前去,准备将此人擒住。
太子和太医们怒不可遏,张院使更是如丧考妣,额头冷汗蹭蹭。
他的身子顿时瘫软在地,嘴里嚷嚷道:“完了!完了!”
“混账!”太子双眼圆瞪,拿起桌上的茶壶就要砸过去。
“且慢!请听草民一言!”
刘大夫见身旁的几名同行都一脸震惊,其他人则是愤怒异常。太子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他急了。
刘大夫连忙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太子停下手上的动作,可是脸色依旧铁青。
“启禀太子殿下,草民若是不将这根银针拔出,皇上便会立即毒发而亡。”
“一派胡言,皇上若不是靠这根银针抑制住了毒性,怕是早就驾鹤记西去了。原本皇上还有机会交代后事,被你这么一搅和,皇上不知能否挺得过今日。”
张院使着实气愤不已,以至于开始口无遮拦。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