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信中竟然还附上了闵峰的亲笔,闵峰证实了应南府江堤漏水的事实。
胡茂深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李太行想出的借口,为了来敷衍他,这些他只需派人去查证就成。
但闵峰呢?闵峰到应南府才两日,这是他亲自查出来的吗?胡茂深表示十分怀疑。
李太行是什么性子,他自然了解。说不得李太行就是不想接收这些灾民,这才有了诸多借口。
为了能让他相信,居然还扯了闵峰这个大旗出来。而闵峰只是第一次接这么重大的差事,被李太行糊弄了去也并不稀奇。
胡茂深不信这事儿会这么巧,他之前没去信时,也没听见李太行来信禀告江堤漏水一事。
可等他去信说让应南府接收一部分长天府还幸存的灾民,李太行就立刻来信拒绝,并说应南府的江堤也漏水了。
这事儿是真是假,胡茂深更趋向于后者,说不得闵峰已经被李太行给笼络住了。
胡茂深眉头紧锁,他早知道闵峰靠不住,可他没想到这闵峰竟然眼皮子这么浅。
用什么笼络住闵峰,这还用猜吗?自然是金银和美人儿了,男子在意的无外乎是这些东西。
“什么?应南府的江堤也漏水了?”会安吃惊地问道。
胡茂深冷笑出声,“杭天府之前就上报过漏水一事,现在这么说也毋庸置疑。但他应南府在天桠江的上游,江堤本就比其他府的牢固和宽阔。若是真的漏水了,江堤坍塌得只会更严重。”
胡茂深完全的食指敲了敲桌面,接着又道:“上游江堤漏水的可能不大,否则李太行这会儿早就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会安点头,深以为然。就算那些个官员敢伸手,上游那儿却是不敢做得太过的。
否则决堤淹的就不是一个州府了,而是几个州府连成一片。
“会安!你带上人立刻去应南府一趟,你去打探打探,看看这是不是李太行的推辞。”
要安置这些灾民,应南府必须算在内,胡茂深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应南府。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你不但要在坊市之中打听,还要去江堤之处打听。不是说应南府有好多百姓自发组织起来为江堤加固吗?你去找那些百姓问问,看看是否真的有漏水现象。记住,悄悄地去,不要暴露身份。”
胡茂深不相信李太行和闵峰,他不愿放弃这个灾民的好去处。
“走!那些当官的,总说让咱们等,咱们还得等到什么时候?今儿咱们就去杭天府,我看那些当官的拦不拦得住咱们。”
一名身穿靛青色短褐的男子气愤难当,他背后背着一个包袱,手中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
“对!我看这些当官的就是不想咱们离开这里,他们想咱们淹死在这江水里。其他村子都往杭天府去了,凭什么咱们不能去?”
另一名男子也随之附和,话音一落,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纷纷声援,表示赞同。
“走!咱们找那什么钦差说理去,看看他到底打算干啥?”
“对!咱们去找他。”
一群村民聚拢在一起,浩浩荡荡地朝着胡茂深落脚之地走去。
守在屋门口的衙役见一大帮村民往这边走来,且看面色像是来者不善,他赶忙进去通报。
“大人!那些村民往咱们这边来了,身上还带着行李和家当,卑职怕他们来者不善啊!”
行李,那肯定是想离开村子了,这些百姓恐怕是等不及要离开了。
胡茂深闻言脸色一沉,随后连忙出了屋子,往外头看去。
“快看!就是那当官的,就是他不让咱们走!”
这里幸存下来的百姓群情激奋,而赶至杭天府的灾民也一样气愤难当,因为他们被挡在杭天府府门之外了。
“我们手里有官凭路引,为何不让我们进城?”一人拿着路引,还将两枚铜板捏在手中,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