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秦叔了!秦叔赶了这么久的马车,着实辛苦。咱们到了京城,你和谭妈妈也能多歇歇了。”
婉柔悦耳的女声充斥着秦叔的两耳,秦叔哈哈一笑,“只是赶马车算得了什么苦?”
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眶不禁一红,姑娘才是真的苦呢!
“小宝,到底是娘拖累了你!”马车拐进了顾府,吕氏的眼眶红了。
“娘在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拖累我?没有娘,哪里来的我?娘莫要多想,儿子还在想是儿子没用,让娘挺不直腰杆。”
顾诚玉扶着他娘的手下了马车,吕氏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心中大为感动。
“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就是差了个出身,论才干,你哪里输过?论赚银子,那些世家子更不能和你比。一个个只会花银子的纨绔子,何曾自己赚过银子?就是投身在大户人家,那些人也会将你当成宝的。”
以前家里日子苦,在上岭村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人拿她的出身说事儿。
后来出了吕杨这件事,她才有些痛恨起自己曾经的过往。
可是没想到儿子当了官,她来到京城,才发现儿子竟然因为出身被别人看不起。
且其中多数还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曾经是个伺候人的奴婢。
她儿子是天之骄子,被人这般看不起,她简直要悲痛欲绝,可她不敢说出来。
“娘!出身差又如何?哪朝哪代没有出身农户的官员?就算儿子出身差,也一样能给您挣诰命回来。他们想怎么说是他们的事,那些世家背后不也一样被人诟病。”
“人不能选择出身,儿子从来没怨恨过。世人都是肤浅之辈,等我爬到了高位,那些人哪里还管得了我是什么出身?说到底还是儿子的官职低了,让您受了委屈,您莫要多想。”
吕氏见已经快到内院,这才点了点头,她的儿子从来不曾让她失望过。
母子俩温情脉脉,倒让跟在一旁的茗墨悄悄红了眼眶。
“大人!老太太!”茗砚匆匆自外院进来,向着两人行了一礼。
顾诚玉知道茗砚有事要说,这才让丫头青霞扶着吕氏进了内院。
等回到外书房,顾诚玉洗漱完毕,才让茗砚禀告。
“大人!今儿姚姑娘带着高妈妈她们去了四爷的医馆,见了李郎中。”
顾诚玉点了点头,应该是去答谢的。姚梦娴这次还是多亏了李郎中帮忙隐瞒,不然小命肯定保不住。
“可姚姑娘她们进去之后,碰到了李郎中的太太姚氏。她们好像认识,从几人的对话中,能看出几人应该是有些渊源。”
茗砚将手下打探来的消息说出,只可惜姚氏几人谈话时,屋里只有姚氏和姚姑娘她们四人在场,就连四太太也不在屋内。
大白天的,他们也不好直接飞身上梁,于是只打听到了这点消息。
“哦?姚姑娘和李郎中的太太认识?”
顾诚玉有些错愕,可他随后一想,李郎中的太太也是姓姚,难道这两人竟是一家人吗?
他起身在书房走动,茗砚他们知道顾诚玉正在思考,俱都不敢再打扰。
他想起一件陈年旧事,当年镇国公府与那被满门抄斩的薛家是姻亲,老国公的大闺女就嫁给了薛家的大少爷薛世谦。
可是他后来只听说薛氏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就自尽身亡了,这有可能是姚氏吗?
他又想到了李郎中,又或许李郎中在这里头起了什么重要的作用。
姚氏倒是与镇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年纪相当,可是姚氏当年已经生有一子一女,长子已然八岁,小闺女还在襁褓之中。
就算后来姚氏与李郎中走到了一起,可是李郎中的闺女又是怎么样回事?
李郎中的闺女已经年约二十五的模样了,这年纪是对不上的,那位大姑奶奶死的时候最起码也有二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