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孔淑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一是因为表妹的事,她已经从她母亲那里听说了,过后自然十分震惊,只是那事今儿并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
她没想到表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可是表妹不要脸的行径,却连累了孔府。
虽然她已经定了亲,可是朱府日后会不会对她有成见,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件事不光彩,日后带了她这样的儿媳出去交际,就连朱府的名誉也要受损。
二是因为白天她去瀚澜阁碰上顾诚玉的事,她辗转反侧,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突然,窗子上传来一道声响,孔淑嬛听了一阵心惊。
丫头应月也听到了声响,毕竟在寂静的深夜里,一点响动都有可能惊醒正在当值的丫头,她们一般都是浅眠。
自家姑娘在床上烙饼子的声音,她都能听见。
应月在外间下了榻,举着烛台走近了孔淑嬛的床,“姑娘?”
她还以为是姑娘发出的声响,因此披着衣裳就进来了。
孔淑嬛一听应月的声音,这才壮起了胆,刚才她是吓得一声不敢吭。不然,若是屋子进来个男子,那岂不是要将府里的人都引了过来?
就着应月举着的烛光,她看了一眼窗户,发现窗户上竟然开了一条缝,上头还有一张不大的字条。
“咦?这窗子什么时候开了?晚上风凉,姑娘小心得了风寒。”
应月顺着孔淑嬛的目光看过去,倒是没注意窗户上夹着一张字条,而是看见窗户开了一条缝。
她以为自家姑娘贪凉,因此开了窗户。走上前去,准备将窗口关上,谁想上头竟然夹着一张纸。
她有些疑惑,想打开纸看看。可随即想到了什么,觉得不太对,她家姑娘不可能将字条夹在窗户上。
“姑娘?”应月慌了起来,将窗户死死地关住,就怕有人从窗子里跳进来。
“莫慌!”孔淑嬛将手上的剪子握得更紧,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过了半晌,两人都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孔淑嬛将从针线篓子里拿出的剪子放下,对方应该没什么目的,可能是走了。不然,自己两个弱女子也拦不住。
“将那字条拿给我看看。”孔淑嬛将身子放松,靠在了迎枕上,只觉得身上已经被汗打湿了后背。
应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抖着手将刚才扔掉的纸条捡了起来。
孔淑嬛接过一看,“此事在下一定守口如瓶,孔姑娘不必担心。冒昧打扰,请见谅!”
一看到这个,孔淑嬛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担心的事。那这张纸条是谁送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能大半夜送来,视府中的护卫如无物,此人的武功一定十分高强。
今儿回来之后,听母亲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她才想到顾诚玉竟然有本事将纪明轩打晕,且还通过窗子里自由出入,可见顾诚玉的武功不弱。
可是最后表妹竟然被算计了去,她就有些费解了。难道这也是顾诚玉做的?
想了半晌,她却莫名相信顾诚玉不会这么做,一定是表妹自己起了心思,阴差阳错,促成了此事,毕竟顾诚玉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顾诚玉和表妹素昧平生,犯不着陷害表妹。
看着下头的署名,只写了一个瀚澜二字。
孔淑嬛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暗示今儿在瀚澜阁发生的事,竟连个署名都不留,可见顾诚玉是个心思缜密的。
再看字体,中规中矩的小楷,不是京城中流传的颜体,上头看不出任何特点。
“姑娘?是谁写来的?”应月看着孔淑嬛有些担忧,她家姑娘已经定亲了,不会是和谁有了私情吧?
可她随后又否定了,她一直跟着她家姑娘,就算她不当值的时候,也有另外的大丫头跟着。姑娘哪来的机会接触外男?
孔淑嬛知道不让应月知晓,她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