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知道朱庞他们有疑惑,可他并没有解释。
琼花都是一大簇一大簇的,长公主府的琼花长得尤其繁茂,一朵连着一朵,层层叠叠,画起来十分费力。
画得不好会让人觉得是一坨,全都挤在一起,画不出每朵花的形态。
若是近距离去观察,顾诚玉画得会容易些。只可惜只能远观,不能近看,顾诚玉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这样的难度不小。
姚梦娴看了眼正在作画的那道身影,心里在为他担心。这样画出来的画,也不知能不能让长公主和郡主满意。
绿腰舞已经接近尾声,而顾诚玉却还在画琼花。
朱庞有些担忧了,顾诚玉还在画琼花,容嘉郡主的舞就要跳完了,到时候顾诚玉还怎么画?总不能让人家再跳一次吧?
“殿下!郡主真的是才艺双绝,这舞姿甚是美妙。没想到郡主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跳舞也跳得好。听说郡主的女红也好得很,殿下可真是好福气啊!”
赵氏凑到长公主面前,连声夸赞道。
一旁的柯氏见不得赵氏如此谄媚的模样,好歹还是官家夫人,巴结至此,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姚梦莲望着郡主那曼妙的身姿,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其实她有自知之明,她常说自己与郡主相处得好,其实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性子清冷、不管俗事只是她的表象,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着急。
她今年已经十四了,明年就要及笄,母亲却还未给她说亲。不是母亲不想,而是她自己不同意。
因为她不想嫁一个同是四五品官家的嫡子,她从小就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日后若成了小官家的儿媳,这让她怎能甘心?
和郡主交好是因为她知道长公主府的二公子还未成亲,不然,谁又能忍受郡主那样高傲的性子?
姚梦莲看了眼正在看舞的姚梦娴,不由得羡慕起她的好命来。身为国公府长房的嫡女,在身份上本就高了府中姐妹一大截。
只可惜人无完人,母亲早逝,如今的继室可是个口蜜腹剑的。姚梦娴的性子又绵软,就算最近已经有所改变,可又怎能算计得过大伯母呢?
想到这里,原本她还有些羡慕的心,瞬间就平衡了起来。
姚梦莲将今儿来的贵公子在心里都过了一遍,她不能任命,父亲近年来升官已经没了指望。
祖父也年迈了,就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分家。一分家,她的身份更不如前。
虽然今儿公主府的二公子不在,可是来的贵公子也不少,她不能错过此次机会。
姚梦娴见自家二姐只定定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今儿二姐似乎也是心不在焉,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其实她也能理解,姚梦莲明年就要及笄了,正是要说亲的年纪,姑娘家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亲事发愁罢了!
一曲终罢!容嘉郡主微微喘息着,向众人行了一礼,惹得众人纷纷夸赞。
顾诚玉的琼花却才堪堪画好,琼花树下还是一片空白。
闵峰就坐在顾诚玉的斜对面,他见顾诚玉还在勾勒琼花的花瓣,心里止不住地鄙夷。
顾诚玉的诗作得好,他不可否认。自创字体,他不得不佩服。可要说对丹青也擅长,他却是不信的。
不说诗作,就拿书法来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顾诚玉才多大?之前每日还要读圣贤书考科举,据说对其他的书籍也有涉猎。
书法更是每日必练,一日都不可懈怠,他顾诚玉难道会分身不成?
朱庞有些急了,这幅画的布局是不挫。可顾诚玉却在琼花花瓣上花了不少功夫。在他看来,花的中心留白是明智之举,顾诚玉将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麻烦不说,花还多了几分匠气。
“瑾瑜!郡主都跳完了。”他实在忍不住了,就怕顾诚玉当中丢脸。
“嗯!”顾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