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这么一说,皇上也回过味儿来了。他暗自琢磨了一下,顾诚玉说得不无道理。
没好处,那些盐商肯定是不愿意冒这份风险的。去往边关的路上凶险自不必说,那些盐商在临近州府卖岂不是更好?何必去多事儿?
所以,顾诚玉说提出在吨数和银钱上稍微放宽些,想必那些盐商肯定会动心。
更不要说还可以再顺带些货物去靠近边关的州府去贩卖,回来再带些珍贵的皮草和药材,转手后又能赚上不少。
至于路上的损耗,在盐引面前就不值一提了。贩盐可是暴利,那些大盐商知道该如何取舍。
皇上这次是真的满意了,这顾诚玉果真还有藏着掖着的。若不是今儿他给顾诚玉挖了坑,想必顾诚玉还不舍得将这些说出来。
“那按你所说,朝廷只需出粮草,那些盐商为了盐引,也会护送粮草去边关。”
顾诚玉忽而一笑,摇了摇头。
见皇上目露疑惑,他又接着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个疑问,斗胆请皇上解惑。”
“说吧!”皇上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同时在心中思量,不知道顾诚玉又想到什么好法子。
“皇上,敢问朝廷每年征收的粮食够得上送往边关吗?”
顾诚玉已经查过相关的书史,从嘉仁帝时,朝廷的粮食供给边关就有些勉强。
倒不是收不到粮食,而是离京城太远的州府,将粮食送往京城实在太麻烦,所以朝廷允许这些州府将粮食全部换成银钱,或换一部分。
这样一来,朝廷征收上来的粮食就少了。
朝廷征收上来的粮食可不是光送往边关的,其中一大半都要折合成银钱,不然国库的银子哪有这么多?
还要留着粮食以防突如其来的灾难,所以若是碰到征收上来的粮食少,那就要去粮食出产多的州府调集粮食。
顾诚玉认为本朝应该和嘉仁帝时差不离,毕竟税法没有重新改革过。
皇上摇了摇头,“若是按照每年的粮税,征收上来的粮食自然是够的。只是有些州府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若是以粮食交上来,路上耗费的财力可不小,所以都折合成了银子。”
“但是这样一来,征收来的粮食就少了。每年边关所需的粮草不够,还得去别的州府征集一部分。”
皇上对于边关粮草的消耗有些头疼,驻扎边关的将士太多了,最多的时候约有五十万之巨。再说大衍也不止这么点军队,其他地方也有兵力部署。每年消耗的粮草之巨,可不在少数。
对于虎视眈眈的大兴,皇上心里自然是痛恨的。可是大兴勇士多,且都有股豁出去的狠劲儿,他们大衍一时也对大兴无可奈何。
顾诚玉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定了定心神,又接着说道:“那若是从江南等地的州府筹集粮食,再护送去边关,期间耗费的钱财肯定不小。微臣是想另辟蹊径,将朝廷的损耗降到最低。”
皇上看着顾诚玉,见顾诚玉正在沉思,也不打扰。
只过了几息,顾诚玉将心中的想法想了个透彻,这才接着说道:“若是让那些盐商自己购置粮草送去边关,那朝廷自然无需烦心。”
“那些盐商自家就有许多田亩,需要购置的并不多。再以粮食抵了金银,去换盐引,最后让他们自己送到边关去。朝廷只需把控好盐和粮草的数量即可,那岂不是要省事儿不少?”
皇上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法子确实是妙,朝廷省时省力不说,那些商贾也得了不少好处,这就是双赢啊!
“那看来盐引一事也耽搁不得了,盐税确实需要改革。你快快拟定一份详细的折子来,朕以为盐引可比茶引先施行。”
皇上沉思了片刻,盐税已经施行多年,改革不是难事。茶税之前并没有,突然施行,必然要遭到阻碍。
皇上不想再等了,还得当机立断才行。等推出了盐引,推出茶引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