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日理万机,微臣怎好拿些许小事烦扰皇上?”
皇上定定地看了夏清半晌,将夏清看得后背起了汗。然而他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只躬身低头,不敢直视天颜。
“哦?年事已高?朕记得夏爱卿年纪还没朕大吧?”
皇上冷然的声音在太和殿内响起,将夏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一说这话就后悔了,今日是着了魔了,怎地说出这般话来?他比皇帝小了好几岁,他若是老了,那就说明皇上也老了。
满朝文武百官,谁不晓得慧明帝最讨厌别人说他老?历代皇上都不肯服老,谁愿意离开这龙椅?谁又愿意抛下人间这荣华富贵?
后头站立的官员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们连头都不敢抬,恨不得将头缩在脖子里。
同时心里也在谩骂,夏清怎么会犯这种错误?难道是积年累月得霸占着朝堂,竟连皇上也不看在眼里了?
“微臣怎么记得皇上比微臣年轻好多?”夏清抬眼看了眼皇上,随后似是疑惑不已。
“皇上您看起来太年轻了,以至于将微臣比老了。”
夏清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说出这种油嘴滑舌的话来。他是权倾朝野的夏首府,今儿竟然当着后头几位官员的面,拍着皇上的马屁,他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后头的官员也被夏清的话给镇住了,原来皇上发了火,夏首府也得尽力讨好,这情景让他们心中舒爽不已。
皇上闻言,面色稍缓,夏清平日里为他处理内阁之事,也算尽心尽力。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他最近对夏清频繁的动作有些不满意,可是夏清好歹目前还算是个纯臣,他用着也很顺手。
此事暂时翻篇,皇上又说起了考卷之事,“众爱卿,你们也认为在这三张试卷中,选不出第一?”
底下几位官员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就怕皇上将怒火,撒在他们身上。
皇上见状,又脸色铁青起来,原本想点名,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站在一旁的德安说话了,“皇上,时辰不早了,可别误了吉时啊!”
皇上一听,这才想起来还有传胪大典,只能先选出前三名再说。
“朕觉得前儿看到顾诚玉的策问就作得极好,长得也是极好的。”
皇上看过顾诚玉的试卷,官员们都是知道的,只最后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自慧明帝登基以来,每次选的状元都是年纪稍大的。无法,能一路考至殿试的,年纪都不小了。
今年一下子出了这么多青年才俊,也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算是科举的鼎盛时期。
前三名其中还有一张试卷,他们已经猜到是谁了,很有可能就是傅延山。
这三人都是年轻的俊才,可顾诚玉的年纪最小,长得最好。
状元需得年长些,而那长得最好又年轻的,可能就会被点为探花。
难道皇上属意让顾诚玉成为探花郎?那夏首府岂不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顾诚玉站在太和殿外望着前方巍峨的宫庭,脑子里却在想着待会儿的面圣。前儿殿试的时候,皇上虽然来保和殿巡视过,还站在他背后许久,可他却没见到皇上的真容。
听老师说,皇上有时还服用自己炼制的丹药。而那些丹药都是重金属,里头含有丹毒,也不知皇上的面色如何,能否从面相上看出来。
夏清一听皇上的言下之意,心里雀跃不已,看来皇上要将顾诚玉点为探花郎了。这就不能怪他了,谁叫顾诚玉长得太好了?这是被容貌耽误了。
过了一会儿,就在夏清以为此事已成定局的时候,皇上却又开口了。
“不过,那顾诚玉倒是文采斐然。不管是吟诗作对,还是策问,都做得极好。对朝政时事,更是知之甚详。既是有状元之才,若只是点为探花,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皇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