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今儿老三家师傅回了岳家,就叫老三看着铺子。下晌,本来老三见没人,都准备收摊子,早点回家来吃夜饭了。谁想来了个汉子,那汉子想要打一把走镖用的刀,老三是个学徒,还未出师,是万万不敢打的,就让那汉子等他师傅来,可那汉子等不及,说天未亮就要走镖,让老三试试。” 顾诚义歇了口气,又接着说:“老三向来心里有数,要说那菜刀,老三倒还有几分把握,这大刀他可不敢,就是他师傅还不一定会的。打一把大刀,要用的生铁那是老多,而且还得是好铁。可是那人催的急,你三哥被他一催,倒想着是个机会,就把他师父库房里保存了很久的一大块好铁,拿出给他打了。” “那是没打成?”顾诚玉一听,也想着他三哥毕竟才学了大半年,可能是手艺还不到家,他三哥也太实在了,胆子还不小,这朝代的铁可贵着呢! “哪啊?成啦!给打出来啦!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不回!”顾二哥说话的口气里竟还有几分自豪,接着不知道又想啥心事不说话了。 “那又是发生啥事了?是不是不满意?”顾诚玉很纳闷,见二哥迟迟不说话,也急了。既然打成了,那还能有啥事儿?难道是打的不符合那汉子的心意,不要了? “跑啦!那汉子拿了刀跑啦!没给银子。正好老三他师傅回来拿东西,晓得了这事,这会儿正不依不饶呢!要叫老三赔钱呐!”顾诚义督了一眼他家老五,气馁地回道。 “啥?咋会跑了?那刀值多少银子?咋没报上官府?”顾诚玉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神转折,原来古代也有类似的霸王刀呢! “唉!快回去吧!你三哥那师傅还搁家里等着呢!”顾老爹加快步伐,只想赶快回去。 顾诚玉也不得不感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顾诚玉跟着顾老爹他们加快步伐,快到顾家院门时,院门外已经围了老多人,大家一边探头往院内张望,一边指着他家说话。 顾诚玉离了老远都能听见二嫂尖锐的声音,还有他娘的,以及一个不熟悉的粗犷男声。 “嘿!你说这顾家,不知道走了啥霉运了啊?瞧瞧,这顾老三的师傅找来了,说是要顾老三家赔钱,还不知道是啥原因呢!” “啊?又出事了?我刚从林里正家过来,你不知道,说是顾家老四在林家受了欺负,这不?人都背回来了,在路上呢!学徒的事肯定黄了。咋顾家老三又出了事?”合着这是那边刚看了热闹就赶上这边了?这可不能走啊!这大戏是一出一出的。这人跟旁边先说话那人对上了话头,聊得正起劲。 这厢说是应该在路上的人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顾诚玉皱起眉头,自古以来都不乏好事者瞧热闹,不过不要围着他家院门好不好? 顾诚玉正要上前敲门,就听到他娘的声音突然拔高起来,“啥?一把破刀你要六十两银子?你那刀是金子做的不成?六十两?你咋不去抢?”顾诚玉急了,连忙挤开人群敲门。 开门的是方氏,此刻这个女人红着眼,似是哭过,见是公爹他们,连忙让了进来。顾诚玉他们进来地时候,外面的村民还想往院内挤,都被顾老爹挡在了门外。进来后,顾老爹让顾成义将顾诚炽先带进屋子歇息。 一进院门,顾诚玉就看见了站在院内看着一名陌生男子的三哥,少年单薄而有力的身体站的笔直,与顾老爹相似的脸上面无表情,可若细看,那眼神似是透出无奈、懊悔,双拳紧握在身侧,可以看出,全身正紧绷着。而大哥这个老实人,早就皱着眉头,无计可施了。 那个陌生的男子想必就是余打铁了,年纪比顾老爹看着小些,身量不高,穿着一身短打,手臂上的肌肉结实,身板也很壮。此时正开着口说这话,“诚廉呐!可不是师傅要为难你,你也知道那么大块的铁,而且还是好铁,师傅都舍不得用,你说这事儿咋整?那买刀的人也不是附近镖局的,旁人都说不认识,你说他打刀前说打好了给六十两,结果打好了拿了刀就走,说下次付,可谁知道他下次能不能来?再说买刀不带银子,买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