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妈呀嘛大姨妈,她老人家总是让人又恨又爱却无可奈何。恨的是突然而至、恨的是各种腰酸腿疼、胸胀胸疼、小腹坠痛加头晕低血压,更恨一早晨起来一摸一手红、还要撑着失血过多的身体洗裤子洗床单。爱的是什么,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怪不得从前天开始总觉得莫名疲倦,哎呦我的老腰,老天爷果然不会放过我,大姨妈难道留在梦外面不可以么?
就说昨儿个晚风闻起来有一股潮潮的味道,果然今天又是阴雨天。冯水仙估计着城中那些刚刚绽放没几天的粉嫩桃花,怕都要被雨水给打下来了。打下来也不要紧,反正再过些日子有该到了白绒花的花季,再然后便是香气浓郁的各色蔷薇,到时候要找王家嫂子去采一些放在衣柜里。再再然后嘛,大概就到了漫天飞柳树毛毛的季节了,幸亏我没有过敏性鼻炎,老天爷谢谢您。
忙了这些日子,还一直没去内城看过,不过只看酒馆附近,外城这一片已经足够春意盎然了。这般安静缓慢的生活方式,放松的让人从头到脚的散发安逸。据说内城里面又是另一番模样,早些年扩城的时候,就被先帝改造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美景了。
这具身体的生理年龄,应该是二十二岁到,至少按照户籍上写的是这样,至于有没有瞒报年龄就不知道了,不过也不涉及到上学年龄瞒报也没意义,冯水仙一想到自己凭空年轻了那么多岁就高兴,每次想起来就欢喜,这个乐子够活一辈子的。转念一想,冯水仙本来大好的年华浪费在几十年守寡上面,原版的冯水仙果然是个死脑筋。
这么说来,按照故事情节推算,活雷锋小侯爷同志今年才满十七岁?!未成年啊啊啊,虽然在这里已经算是成人了。这样的话,比侯爷年幼两岁的公主殿下,今年也仅有十五岁,这明明就是两个未成年初中生在恋爱,当初看书时候还宽慰自己古代人都结婚早,现在设身处地越想越别扭。
冯水仙推窗子,挽着衣袖把手臂伸到外面接了几滴微凉雨水。瞧着这雨丝细腻程度,估计今天生意又做不得了。正要关上窗子,雨幕中瞧见街头那边哒哒哒的跑来一个人,一阵风,雨又下的急起来,哗哗的打的地上水坑直冒水疱,那人便躲进自己的屋檐下面看不清楚。怕是客人上门,冯水仙赶紧咬着牙撑着老腰挪到楼下去,呼的拉开门闩,直接打开房门探出身子。
门口蹲着的是一个衣衫破烂脏兮兮的身影,莫不是乞丐?乞丐这种天气不是早就躲起来了?看他抱着膝盖,脸压在胳膊上,随着呼吸身体不自然的震颤,这是在哭啊?连自己拉开大门都没听见,还真是难过的很专心。屋檐窄小根本遮不了多少雨,不消片刻人就给浇了个透湿。冯水仙就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坚果。过了一会,那人好像哭够了,抬起头用手臂蹭着脸,发出大大吸鼻涕的声音。一瞥头,正瞧见冯水仙乌溜溜着眼睛好奇瞅着自己,窘迫的站起身就要走。冯水仙却一眼认出他来,这不正是上次那混混五人组里长得满脸痞子相的那个,记得小结巴叫他郑哥。
此刻人嘴角也破了,眼睛也肿了,额头乌青的就跟当初自己从轿子里跌出来一样,衣服不知道是泥还是土雨水拎着直留汤看不出原本颜色,莫不是被人按在地上揍来着?身上也不知道受什么伤,不过看行动无碍大概也没伤到筋骨。他站起身来,裤子上大腿根那处还被撕了个窟窿,也不知是勾在哪里弄的。
冯水仙原本就没有娇羞的概念,穿过来以后作为一个有过婚史,并且立志要做个我行我素快乐寡妇的女人,自是少了许多少女才有的顾忌。不错眼的盯着人,眼神从人侧脸一直瞄到屁股,就差把一句呦呦还挺白说出口了。
“这么狼狈,又去谁家要保护费了?”冯水仙没啥同情心的取笑起来。
小痞子没出声,大概是刚站起身忽然感觉到裤子破掉屁股漏风,尴尬的捂着往墙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