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原来这几个半打孩子只是LV1的初级地痞啊?真好笑,地痞做到这种份上,还真不如要饭呢。仰头看看闪耀着清晰星斗的天空,与原本灯光污染辨不真切的夜晚完全不同,忽然就觉得,连收保护费都是这样战斗力只有五的家伙,自己的前途,看起来也不必太担心的嘛。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没自己初时想像的那般可怕,令人欣慰的是街坊邻居对待自己这么一个年轻守寡的妇人还是相当宽容的。在冯水仙尝试着接触了几个债主以后,这心情更是逐渐的放松下来。账本里大多是赊账欠下的开店必需品,以往也是按月结账;更有两位宽厚债主,说是这些年生意往来信得过你,那些钱在年关之前还便可以。感动的冯水仙几乎热泪盈眶,哽咽着连连赞人家是善人体谅自己孤身一人度日艰难。
只有斜对面那位棺材铺老板比较让人不放心,高老板据说还不到四十岁,早年丧偶,唯一留下的儿子却是哑巴。虽然王家嫂子说他是面冷心热的好人,可是冯水仙每次见到这位大叔板着一张千年不变的死人脸进店要酒的时候,总觉得从脚下开始嗖嗖的往上冒凉风。
他那皱着的眉头永远不会放下来,好像里面夹着死苍蝇;他的皮肤白中泛着青,眼皮总是耷拉着让人瞧不出他在看什么,就连店面都是被两旁铺子挡着常年不见阳光,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阴森可怕。
冯水仙给小粗瓷碟里填了一半蚕豆,填了一半花生,摞满了低垂着眼睛老老实实给高老板送到角落的桌子上。高老板一来就坐在这里,不和别人聊天,也不怎么叫菜。冯水仙偷偷看了一眼高老板的脚底,角落里光照不好也看不清楚影子。
忽然惊悚的意识到,这几次高老板来的时候都是阴天!明明记得这部言情不玄幻的,可千万别被自己神展开,遇见修炼有成的妖怪僵尸啊!
足足拖了半个月,冯水仙才期期艾艾的向高老板道出那欠债的事情,原版冯水仙因为给死去的男人操办丧事,不得已才欠下棺材铺老板的钱,念着街坊的情谊人家倒也没着急讨要,算来已经欠了一年有余,期间冯水仙靠着小酒馆的收益断断续续的还了一多半,对方还是厚道的并没有收过利息。
冯水仙像是对待其他债主一样罗里吧嗦念着对方的好处,高老板眼皮都没撩一下,直到冯水仙词穷说不下去,高老板酒都快喝尽,也没回一声。冯水仙满脑袋问号,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像是在祭祖,高老板就是3D版黑白照片,还问什么问直接烧了香插在他面前不就完了,还指着祖宗托梦么?
“那,就拜托高老板再宽限一段,我也知道债不能总拖着不还。别说您,就连我心里,也是一直惦记着过意不去的,高老板您慢用,需要什么别客气哈。”幸亏这时候酒馆里又进了客人,冯水仙才找到借口逃开,一摸后背紧张的都出了冷汗,真真是活冰箱,再过几个月夏天热了把高老板请来镇宅好了,冰镇的镇!
虽然说高老板八成是个面瘫,且寡言少语让人不知怎么相处,他那个哑巴儿子倒是很客气的很,每次见了冯水仙笑笑算是打招呼。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人家待自己这么厚道,每次给高老板打酒冯水仙都要多舀出几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高老板偶尔也会在桌子上多留几个铜板,几次以后冯水仙越发觉得周围街坊邻居都是厚道的,就连死人脸债主高老板都这么照顾自己,对待这些吃客们越发的用心起来。
说起高老板的棺材铺啊,也算得上这条街的百年老店了。祖传四代经营丧葬用品,虽然一直没有做大做强,棺木也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外城内城却也不少大老远来照顾生意的客人。只因为高老板有着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
因为就在酒馆斜对面,冯水仙一探头便能瞧见,那双苍白纤细的手扎的纸人纸马惟妙惟肖,纸车放在地上风吹起来几乎要跑动一般。
因为看不甚清楚冯水仙就离开酒馆凑近了几步,只隔着